法國海軍雖然比不上英國海軍,但好歹是全球第四大海軍,他們的控艦、航海、隊形以及具體作戰、戰術等歷史傳承和細節把握,不是幾場簡單的演習就能領悟提高的。
以海戰為例,儘管這個時代的戰艦火炮已經不再配置在兩舷,但為了最大限度地發揮戰艦的主炮和副炮的威力,依然要採用各種各樣靈活多變的戰術,在鉗制敵人艦隊進攻的同時,集中自己艦隊的火力打擊對手,這其中有著一整套戰術部署。同時,艦隊執行封鎖、護航、攔截、奔襲等任務,也都有許多前人總結的優秀經驗值得借鑑,可以避免自己少走彎路。
接到安毅的命令,夏儉不敢怠慢,緊急趕赴海防海軍基地,接觸被俘的法國海軍將校,重點是艦隊中的核心骨幹。抱著擒賊先擒王的心理,他第一個接見的便是艦隊司令官金索爾中將。
聽到腳步聲傳來,夏儉沒有回頭,依舊看向距離大樓不遠的停機坪上一架銀'色'的大型運輸機,這架運輸機張大了肚子,雷達車、防空炮車一輛輛從機腹裡駛了出來,就像躲在老母雞腹下的小雞仔,有趣極了。
過了好一會兒,待兩輛雷達車和兩防空炮車走遠,機艙後門緩緩合攏,夏儉才看向坐在茶几對面沙發上,眼睛通紅、形容憔悴的金索爾。
金索爾今年五十二歲,在這個年紀能夠成為法國海軍分艦隊的中將司令,說明其極會鑽營。不過,這並不是說金索爾就沒有能力,此人1905年從法國海軍學院畢業,由一名普通的艦隊參謀,歷任水兵大隊長、艦隊航海官、主力艦二副、大副等職務,歐戰結束華盛頓會議舉行前,已經擔任前無畏艦“伏爾泰”號艦長,領上校軍銜,而當時他才三十七歲,可謂前途無量。
但是,華盛頓裁軍會議後,法國海軍發展受到嚴厲制約,只能保留十艘主力艦,許多混編艦隊因此而解散,大量老資格的艦隊司令只能空降下來成為艦長,於是金索爾退位讓“老”,進入法國海軍學院擔任教官,這一去就是七年。
在此期間,金索爾開始研究世界海軍軍事史,尤其是研究英國海軍的歷史,再結合一戰的實際,突然意識到一場新的海軍軍事變革或許就要降臨,而契機就是掌握著海洋天空的航空母艦及艦載機。
不過,上世紀八十年代法國海軍曾一度受到學院派“放棄製造主力艦,轉而以魚雷戰和巡洋作戰”影響,全力發展廉價的魚雷作戰艦艇和巡洋艦,導致歐戰爆發後主力艦嚴重不足,戰爭期間大肆建造主力艦才堪堪挽回頹勢,至此“鉅艦大炮”的思想深入法國海軍將士的骨髓中,金索爾幾篇發表在報刊雜誌上的文章被認為是大逆不道,想重走“學院派”削弱法國海軍的老路,於是金索爾被勒令檢討,前途也變得一片黯淡。
好在海岸炮兵出身的達爾朗在其擔任海軍部長的教父喬治。萊格和阿爾貝。薩羅的支援下,於二八年出任海軍參謀長,急於組建完全屬於自己的班底,於是毫無派系烙印並不受人待見的金索爾便進入了達爾朗的視野。
金索爾此刻已經學精明瞭,他不再堅持自己的主張,刻意逢迎有著良好社會關係的達爾朗,終於受到啟用,再次擔任主力艦艦長職務,到三五年五月,金索爾成為戰列巡洋艦“敦刻爾克”號的艦長,晉銜少將,又於今年成為地中海艦隊的司令,晉銜海軍中將。
“金索爾將軍,不知道你對外面機場上的一切如何看待?”
夏儉含笑問道,旁邊西南政法大學畢業的總參少尉參謀,立即把夏儉的話翻譯成法語,講給金索爾聽。
金索爾早已注意到夏儉的肩章,那極為明顯的三顆金'色'將星,打消了他刻意保持的傲慢態度:
“非常可怕。如此忙碌的機場,在我的印象裡,就連法蘭西本土也不曾有過。透過空運把如此多的物資運輸到前線,這在當今的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