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日軍的坦克大軍洶湧地從樹林裡衝了出來,就像受傷的野獸一樣,發出憤怒的咆哮。
安家軍的坦克群毫不示弱,拼命向前衝,以掩護防禦薄弱的裝甲戰車和裝甲運兵車,中國東北的大地上,第一次出現了機械化大軍對抗的慘烈場面。
隨著剛才摧毀日軍炮兵陣地的那個轟炸機中隊飛走,又有三個安家軍空軍飛行中隊得到命令前來加入戰團,其中一個是專門對地攻擊的強擊機中隊。
不過,飛機打坦克,坦克只能捱打無法還擊,聽起來似乎無比美妙,但在缺乏有效制導前,命中的成功率還是很低的。畢竟坦克隨時可以移動,而不管是航空機槍、火箭彈還是俯衝投彈,都必須依賴飛行員對敵動向進行提前量的計算,一旦對手移動線路出乎預料,打擊便會落空。
因此,儘管兩個轟炸機中隊和一個強擊機中隊很賣力,但戰果並不大。倒是日軍步兵在航空機槍的打擊下,死傷慘重,加速了其崩潰速度。
毛源中校所在的指揮坦克十分牽扯眼球,下達完作戰命令後,感覺到日軍的炮火越來越猛烈。這位於三二年第一次淞滬會戰期間參軍,屢立戰功。又經敘府士官學校、思茅裝甲兵學院培訓並以優異成績畢業的三十歲軍官。便主動縮回坦克裡,拉上頂蓋。然後用潛望鏡繼續指揮作戰。
至今為止。這輛虎I坦克已經捱了三發75毫米炮彈,所幸虎I型坦克的前裝甲為130毫米並有30度傾角,車體前下裝甲和側面裝甲也有一百毫米,日軍四式坦克的炮彈,全部擊中,但僅僅在車體上留下三個深深的凹痕,並沒有拋錨。
一番面對面地廝殺後,安家軍的坦克大軍正在把優勢轉化為勝勢。
相對於日軍坦克兵總是喜歡把坦克聚集在一起,安家軍的坦克總是儘量保持彼此距離。加上此刻正在jī戰的地形是森林,而不是平原,坦克聚攏在一起時,除了不利於防空外,射擊出去的炮彈還總是砸在樹身上引發爆炸,而從森林外圍呈扇形殺來的安家軍坦克,卻有足夠的時間與空間,尋找有利時間和地點選擇射擊良機。
空軍一刻不停地向林子裡的日軍拋灑彈雨,他們的作用不僅僅體現在壓制地面敵人的反撲,而且還透過高空偵察,及時瞭解敵人動向,指點己方坦克部隊攻擊敵人的薄弱環節。
在戰鬥持續一刻鐘後,飛行員清楚地看到日軍的四式坦克正在被我軍的豹II和虎I坦克合圍,而原本跟在我方坦克後方的裝甲戰車和運兵車,則繞開坦克對戰的正面戰場,迂迴包抄日軍的步兵。
原來,毛源中校眼光極其敏銳,他發現日軍竟然沒有進行步坦協同,這樣坦克部隊就減少了來自側面的防護壓力,原本用來給坦克部隊保駕護航的第四、第五裝甲步兵營所裝備的II式和III式裝甲戰車,既無法給對手坦克造成傷害,也無法承受日軍四式坦克的打擊,乾脆讓他們避開正面戰場,到森林後方屠戮日軍步兵。
“哐當”
一輛迂迴到森林一側對鬼子步兵進行攻擊的III式裝甲戰車,被從側面打來的一枚炮彈擊中履帶,頓時趴窩了。
裝甲戰車的車體正面和炮塔前部僅能防25毫米機關炮炮彈,車身和炮塔兩側能防槍彈和炮彈破片,其主要作用是在戰場上為坦克提供輔助火力,對付步兵等軟目標,以及低空、超低空的慢速空中目標。
“賀依,注意一點鐘方向……”
趴窩戰車的車長兼彈藥裝填手何之傑上士向炮手刀賀依招呼道。刀賀依是傣族人,祖籍山南省巴蜀縣(前暹羅巴蜀府),兩年前參軍,分配到第三集團軍,去年年底才開始正式擔任裝甲戰車的機關炮炮手。
現在這輛裝甲戰車雖然暫時失去機動能力,但官兵們沒有放棄,依然把戰車當做固定火力點,不斷地向外噴射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