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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梁紫家中已經是半夜三更,龍城之中除了某些富有之家門口掛著風燈,尋常人家早已熄燈入睡,可是……梁家的燈火依然亮著。
梁紫敲門,門內傳來梁思琴警惕的聲音:“誰?!”
“娘,是我!”梁紫答道。
大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門口處現出梁思琴的身影,一見到南宮二人歸來,她臉上的焦慮之色頓時消失無蹤,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紫兒,南宮,你們終於回來了!”
“嗯!娘,我回來了!”梁紫面露笑容。
梁思琴拉著二人入屋,關上門,這才說道:“一切順利?”
梁紫從懷中取出娑羅樹的果實,笑著說道:“雖然有點波折,但一切還算順利。娘,你看!”
梁思琴接過她手中的果實,輕輕摩挲,眼中流出一絲懷念之色。忽然,她把果實放在地下,輕輕說道:“出來吧,茂森!”
“茂森……見過……主人……”果實飛快地生長,樹人茂森站在地上,對梁思琴慢慢地說了一句。
“果然……孃親就是這樹人的主人!”梁紫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時,梁思琴摸著樹人粗糙的身軀,說道:“這次我遇到了麻煩,需要你的幫助,就辛苦你了,茂森!”
“茂森……幫主人……是應該的……知道……主人……有困難……大鳥也來了……”
樹人的聲音奇慢無比,卻透著濃濃的欣喜,連頭上的葉子開出了一朵銀色的小花。
梁思琴有點意外:“雲翼也來了?!在哪?”
“在……飛……”
茂森的話音剛落,天空中隱約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叫,穿透夜空傳入屋內,梁思琴的笑容中有著濃濃的欣慰:“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茂森,你先休息吧,有需要的時候我再叫你。”
樹人茂森不聲不響地,又變回了果實。
梁思琴託著果實,看見南宮和梁紫的表情,笑了一下,問道:“是不是很好奇?”
南宮二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梁思琴忽然輕嘆一聲,說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要從十幾年前說起了……”
“這一切,其實都與生命號角有關……茂森原來只是一棵無知無覺的千年娑羅樹。是我以生命號角賜予它生命,把它從沉眠中喚醒的!所以,它才會叫我做主人。”
梁思琴微笑著,用很簡短的語言,說出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很多年前,我帶著生命號角離開了故鄉,在世界各處流浪、遊歷。在途中,我認識了紫兒的父親,我們去過漂流島群,去過中州聖地,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後來,在一次意外中,紫兒她父親永遠離開了我。那時我傷心欲絕,本想隨他而去,可是我發現,我已經懷著紫兒了。於是我就來到龍城這裡定居,隱姓埋名,打算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說起來,南宮,我和你父母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
“可是沒想到,生下紫兒之後,我終究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動性子,靜極思動,我不忍見到龍城百姓受龍家欺壓,於是組建了城防團與之對抗。我想念故鄉,於是便去北周山,我知道那裡有一棵千年古樹,我用生命號角把它的生命之火喚醒,賜予它生命,取名茂森。還有一隻蒼雲鷹,我也給它開了靈智,還繫上了一隻金玲留作紀念。這……也算是對故鄉的一個懷念吧……”
她說得很慢,說完後,還沉浸在回憶之中不能自已。輕描淡寫的語言,卻蘊含了她不平凡的一生。
南宮忽然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阿姨你應該是……”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