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趙東昇無聊地在辦公室裡看報紙的時候,一個他期待已久的訊息傳了過來:那條從德國進口的流水線忽然停止了工作。
說來也巧,安曼兩天前就離開了賓館,不知道去了哪裡,因此流水線車間的車間主任在馮天恩無法排除故障後,只好來廠裡的辦公樓找總工方誠想辦法。
那條流水線現在正在生產一批緊俏的元件,工期非常緊,一旦停產的話損失重大,流水線車間裡的人已經急得團團轉。
方誠雖然不待見那條流水線,但畢竟他是廠裡的總工,於是急匆匆地跟著車間主任趕去檢視,趙東昇也尾隨著技術科的人過去看熱鬧。
方誠等人在流水線車間忙活了一下午也沒能找出是哪裡出了問題,趙東昇立在一旁冷眼旁觀,他那天晚上在流水線的兩處關鍵部位動了手腳,這兩處部位原本就存在嚴重的問題,半年之內必將出事,他只不過將出事的時間提前了而已,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晚上,心急火燎的流水線車間的車間主任終於在賓館裡等到了喝得醉醺醺的安曼,問了那個跟著安曼的翻譯才弄清楚,原來安曼也不知道怎麼與市裡的一個小寡婦勾搭上了,這兩天陪著小寡婦去了一趟省城,買了不少東西來取悅那個小寡婦。
車間主任雖然心中極為不滿,但也沒有辦法,只好等安曼酒醒了再解決流水線的問題。
第二天下午,安曼去了廠裡,他檢查了那條停止工作的流水線後,神情嚴肅地告訴車間主任那兩處被劉東成動了手腳的部位不慎在工作中進了水,受到了人為的損壞,已經無法使用,唯有更換新的部件。
安曼的這個結論立刻使得負責那兩個部位的職工倒了黴,被廠子裡勒令停職反省。
那兩個職工是yù哭無淚,由於安曼的那番話,他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家裡頓時籠罩上了慘雲愁霧。
兩人的妻子哭哭啼啼的,整天以淚洗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兩個職工肯定會被開除,搞不好還要以損壞公物的罪名坐牢。
事已至此,廠裡為了保證生產任務唯有更換損壞的部位,那兩個部位高達三百多萬,如果再加上運費什麼的,差不多需要四百萬,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黃州機械廠的賬面上只有三百多萬,用來給職工發工資和維持廠子的rì常運作,哪裡還有多餘的錢買新機器,於是只好向市裡求助,希望能從銀行貸款來解燃眉之急。
古連成接到黃州機械廠的貸款申請後大為惱怒,這才過了多長時間那條流水線就出了問題,簡直就是打他古某人的臉嘛,於是一個電話將武魁喊來辦公室臭罵一頓。
武魁戰戰兢兢地立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流水線車間裡面的職工都是他的人,現在出了事情他自然難辭其咎。
古連成雖然惱怒,但武魁畢竟是他的人,而且那條流水線也是在他的推動下購買的,如今出了問題他當然不能置之不理,於是在訓完了武魁後,讓秘書和武魁去市裡的跑貸款的事情去了。
就在武魁忙活貸款的事情時,那兩名被停職反省的職工各自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裡的字是從報紙上剪下來貼上去,告訴他們那條流水線是西德翻新的二手貨,之所以出問題是因為設配的老化,根本與兩人無關。
不僅如此,信裡還對那兩個損壞的部位進行了大略的說明,指出它們的損壞並不是進水,而是老化。
這兩封信自然是趙東昇準備的,為了小心起見,他特意從報紙上剪了字貼在了信紙上。
兩名職工收到信後是大吃了一驚,兩人一合計,於是帶著信去技術科找了一個熟人,那個熟人看了信後專門去了一趟流水線車間,檢視了那兩個出問題的部件,結果發現還真的像信裡所說的那樣,好像確實是老化的問題。
不過,由於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