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秦家的對立面。
一個小小的童生,在連四品大員都能攻訐的秦家面前,實在猶如螻蟻。
沈逾白目光微閃,此時便是他想不站隊也是不成了。
既想入仕途,必然捲入朝堂鬥爭。
各派系間往往為了多分一些利益,便可鬥得你死我活,一個寒門子弟想在此等漩渦中做孤臣出頭又是如何艱難。
便如此次,不會有任何人與他商議就將他當成棋子來用。
若非他警惕,全族都受到牽連。
即便他是無辜被冤的,也不會有人去深究。
往後在他人眼中,他不過一個科舉作弊的學子罷了。
原本他想的是待自己中了進士,有足夠籌碼,對朝堂有些認知後再站隊。
可如今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已經被秦家強行推到崔知州的陣營了。
崔明啟見他神情微變,便知沈逾白已想明白,心中對沈逾白更讚賞了幾分。
他爽朗一笑:“可是怕了?”
這怕自是指的秦家。
沈逾白笑道:“知州大人不怕,學生便不怕。”
已是表明心跡。
崔明啟心中歡喜。
第一次與沈逾白打交道,他便知沈逾白是極聰慧之人,還送了神藥來治好了他兒子。
他也順勢幫沈逾白解決了報名縣試的難題,只是這等事不宜做得太多,否則便讓沈逾白有了指望,往後還會打著他的旗號行事。
所以崔明啟並沒有讓徐縣令照顧沈逾白。
縣試即將開始,他以為沈逾白會藉著送藥之機,來讓他在縣試前給徐縣令打個招呼。
這等事在縣試很多見,一旦如此,他欠沈逾白的那份人情也就了了。
誰知來送藥的並非沈逾白,而是上回趕車的沈守義。
沈守義只把藥交給門子就走,並未有片刻停留。
崔明啟當即對沈逾白大加讚賞,做好了縣試結束找徐縣令要沈逾白的呈文看看的準備。
雖不會事前打招呼,可陳家和徐縣令若真無辜讓沈逾白出圈,他是要幫沈逾白討回公道的。
隨後便傳來訊息,沈逾白得了縣案首,他看過其文章,實在精彩。
此次府試,更是隨手便化解了曹同知和秦家的詭計,其機敏已非常人所能及。
如今他不過提了一嘴秦家,沈逾白立時明白,朝他靠過來,實在太合他的胃口。
他就喜歡這等聰明人。
崔明啟便不再掩飾自己對沈逾白的喜愛,問道:“你可願拜我為師?”
聞言,沈逾白一揖到底,恭敬道:“請老師給學生三日準備,到時再來恭請老師。”
崔明啟擺擺手:“老師都叫上了,還要什麼拜師禮。”
本想說你一個窮書生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便想到沈逾白吃的那成人巴掌大的燕窩,話又咽了回去,只隨意道:“不用那些虛禮。”
就在這兒趕緊拜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