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沈氏一族每次都有人參加,族裡乾脆找了個人家,包下一個房間給趕考的沈族人住,又省錢又便利。
都是一個族的,又有族長帶隊,大家都很自覺。
通常都是年紀小的睡大通鋪,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打地鋪。
沈逾白也算年輕力壯,不過他病歪歪的,實在與“壯”沾不上邊,就被安排睡大通鋪,還是極好的位置。
將東西都搬進來,沈澤和沈勇去廚房給大家做飯,沈族長讓大家都坐下,就講起縣試的忌諱。
這是沈氏一族傳承下來的流程,上午到縣裡,先由領隊講縣試,中午吃頓飯,下午收收心,晚上早些睡,次日天不亮就要去赴考。
因為等沈鴻業耽擱了,導致午飯吃得比以往更晚。
等吃完飯,沈守忠將沈鴻業送了過來。
此時炕上已經鋪滿了被褥,沈鴻業只能打地鋪。
沈守忠轉身帶沈鴻業去客棧住。
同行要科考的沈知行“哎呀”一聲:“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咱們打地鋪,人家能去客棧睡床。”
立刻有人道:“你也去唄,左不過多花些銀錢。”
沈知行嗤笑一聲:“我才不去,這兩天客棧全是人談論時政,多聽幾句心都野了,還怎麼考科舉。”
沈知行是此次參加縣試的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足有26歲,經驗也是最豐富的。
他頭一次參加科考時,族裡還未包下這個院子,是在客棧定的房間,所以他對客棧的情況也清楚得很。
“你不聽不就是了。”
另一人說了句後,扭頭對沈逾白道:“你堂哥要在客棧開房間,你跟他一同去住吧。你身子弱,何苦跟我們擠著。”
面對眾人的好意,沈逾白嘴角掀起,笑道:“同族一起參加科考,總歸會多些膽氣。”
沈知行合掌作揖:“就是這個理,旁人都以為科考如何光耀,實則一入考棚,便是衙役設想的賊,要遭受多少懷疑與羞辱,有同族之人一起,互相是個依靠。”
沈逾白入族學甲班時,沈知行還在族學讀書,兩人也算同窗。只是年齡相差太大,沒有什麼交往,今日聽沈逾白這番話,沈知行立刻覺得自己與沈逾白臭味相投,便擠到沈逾白身邊坐著。
眾人閒聊片刻,均放鬆下來,又各自拿了書看。
雖是臨時抱佛腳,總比不抱強些。
為了第二日有好精神,大家早早就睡了。
次日天不亮,族長便將所有人叫起,拿上各自行李,坐著牛車搖搖晃晃去考棚。
沈逾白今日多穿了件衣服,還是覺得冷風往衣服裡鑽。
攤開冰冷的手,沈逾白苦笑一聲。
這副身子到底還是太弱了。
想要撐下五場縣試,便要行與眾不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