績出來,再升遷州府,以後,顧家二房崛起之日,也就不遠了。
首先必須要做到的是,與州府上官搞好關係,每年得多多積累錢財,多多打點。
至於,底下百姓到底如何,其實不太重要。
想著同年聚會之時,那些青雲直上先達者傳授的為官知識,顧元芳會心一笑,掀開簾幕,看向街道,就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
“這是我的子民。”
他彷彿看到了一大片行走的“政績”。
聽說岳州地界,並沒有什麼刁民,很好管理,一但出現問題,抓幾個,殺幾個,就全都老實了,造反的那是一個也沒有。
這的確是個肥缺。
正想到得意處。
顧元芳耳中就聽到了很不和諧的聲音。
看到了讓人很不愉快的一幕。
只見街道前方,幾個衣衫洗得泛白,褲管捲起,身上透著難聞腥味的黑臉漢子一邊走一邊高聲談笑。
‘這是漁民?”
三人各自挑著籮筐扁籃,臉上掛著笑容,被太陽曬得黑裡透紅的臉,帶著絲絲歡喜。
顯然,是在湖裡打上來的漁獲賣了個好價錢。
幾個漢子開心不開心,跟顧元芳沒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的是,這幾人竟然走在街道中心,並沒有早早的避讓開來。
竟然沒有對自己這一行人的敬畏。
雖然沒有擋路。
但是,滿身汙濁離得這麼近,這首先就是對貴人的不敬。
難道不應該早早的就趴跪在路旁,不敢抬頭的嗎?
抬眼望去,顧元芳還看到了更奇異的一幕。
不但這幾個漁民如此作派。
來來往往的商人和百姓,也全都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以至於,自己的車隊行走得分外緩慢,並沒有很快就到達縣衙。
他甚至還看到,有些人對自己這一行人,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著。
“聽說是新來的縣令大人,在城門口就很擺譜,開口就問縣尉張大人為何沒去迎接他……”
“哈哈,你小聲點,不要讓人逮去了,大獄可不好蹲,剝你一層皮信不信?”
“不至於吧,咱們隨便怎麼議論張大人,甚至,有些人嘴巴大說他殺性太重,以下克上什麼的,也沒見有人來抓啊。”
“那不一樣,人與人不同,官與官更不同,聽那說書的先生說,張大人雅量汪涵,腹中自有丘壑,宰相肚裡能撐船……這新來的顧縣令怎麼可能比得上他?”
“就是,就是,我看這新來的縣尊大人,與那文縣尊也差不太多,這排場真大啊,整整十輛馬車,隨從上百,後面還有魏捕等人護衛著,張大人出行都沒這麼氣派。”
自從文仲光一眾人等被斬殺之後,別的也沒太多變化,巴陵的百姓,那股心氣卻是被提起來了。
不說別的,只說走在大街上。
以往的百姓,看到貴人經過,那是小心翼翼的如避虎狼,生恐衝撞了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導致大禍上門。
而如今呢,別說這些衣冠楚楚的文人士子,商人子弟了,就算是最窮苦的百姓,也能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沒人來驅趕他們,也沒人隨意欺辱他們。
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這種事情發生,後來,被捕快和白龍會幫眾教導做人之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基本上已經絕跡了。
甚至,有些百姓惡趣味的希望有人來欺辱他們一回。
被捕快們逮到,他們還能獲得大筆賠償銀子,還能看到那些富貴人家或者江湖高手慘不忍睹的一幕。
不但能收穫一筆錢糧,更能成為街頭巷尾言談之中的主角,以後再也沒人膽敢看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