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達,你以為拒不承認就可以將舊事一筆勾銷?”車前那名黑衣人平平舉起一柄巨大黑傘指向車內:“出來吧,你是躲不了的。”
車門開啟,潘掌櫃滿面春風拱手做揖:“閣下真的認錯了人,潘某從未聽過您叫的那個名字,如果閣下缺少花用,潘某倒是可以送上一些仙晶……”
傘魔呵呵低笑如同鬼泣:“黃永死了,梁金保死了,豐屹山和裴士興也死了。他們臨死時都留下了這個名字,你以為當年用的是假名就沒人知道嗎?”
“不管你和他們如何改頭換面,早晚也會被我一個個挖出來。”撐開巨傘橫在肩上緩步向前,傘魔口中傳出喀嚓咬牙聲:“讓我猜猜蓮花鼓在哪兒,掛在腰間還是藏在胸衣下……”
潘掌櫃右手臂下意識輕輕一動被他看在眼裡:“原來是放在背後,你們這些歹人不惜痛下殺手搶來的東西果然沒捨得離身……”
見他越行越近,潘掌櫃額上開始冒出豆大汗珠,他厲聲叫道:“為什麼你一定要趕盡殺絕?我這些年一直在不停的做善事,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善事?哈哈哈……善事?”傘魔喉中發出擦擦刺耳的怪笑:“你以為做了一些好事,就能把從前的所有事情都抵消嗎?不可能的……”
他邁出的左足重重頓地,一團氣浪滾滾擴散,八匹駿馬齊齊癱倒在地,馬車剛剛前傾,傘魔口中發出厲嘯,騰空而起,單臂輪傘當頭劈向潘掌櫃。
“喝啊……”車前兩名僕從齊聲長呼,一人揮起手中長鞭化為道道虛影纏向空中黑傘,另一人雙手環在胸口聚氣連連推出,發出一個個青色光球直射傘魔前胸。
這兩名看似平常的僕從出手就是硬碰硬,居然都是陰陽大成的境界,但傘魔手中黑傘霍然張開,旋成一團黑氣將長鞭割得寸寸斷裂,左手五指伸開放出一個黑色氣渦輕鬆將青色光球全部吸入。
這下連從側面衝來援手的兩位僕從也變了臉色,傘魔輕描淡寫就化解了同伴的凌厲攻擊,修為明顯距離化生境界已經不遠,絕非已方四人所能敵住。
“掌櫃的快走……”車上僕從叫聲未落,傘魔已經凌空落下,黑傘餘勢未消將那名執鞭修者斜肩兜中,左掌氣渦霍然反轉噴出十餘個已經變成黑色的光球,近距離打在另一名修者胸前。
兩名陰陽大成修者翻身跌下馬車,傘魔輕輕落在潘掌櫃面前。他不顧兩側還在衝上的僕從,收攏黑傘自下而上插向潘掌櫃小腹,口中陰狠低喝:“去死吧。”
“掌櫃的……”兩名修者厲聲尖叫手中發出燦爛光芒拼命來救。就在潘掌櫃快要被鋒銳傘尖自腹至胸透過之際,兩人看到一團柔和光亮從他與傘魔中間閃起,驟然閃耀映得雙眼刺痛難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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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五章 突襲
“波”的一聲,傘魔的身體猛然向後彈出,兩名僕從發出的凌厲氣刃交叉從他的胸前掠過。巨大黑傘上滴落粘稠血水,在傘魔經過的地方畫出了一道觸目紅線。
兩名僕從打扮的修者振臂發出環形飛刃擋在傘魔與馬車之間,對著身上鮮血淋漓的潘掌櫃失聲驚呼:“掌櫃的,你……”
緩緩抬手扯落破碎染血的袍子,潘掌櫃望著傘魔的方向搖頭嘆息:“為什麼你一定要逼我?我給過你機會,這都是你自找的。”
他寬大袍子下並無受傷流血之處,而是有一件銀色細絲織就的精緻軟甲。在胸口的正中位置,隱隱紋著一輪足有面盆大小的符印,臉上驚容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與剛才判若兩人的冷酷。
後躍而出的傘魔手中巨傘撐地微微搖晃,胸口鮮血不停湧出順著傘尖流淌地面很快積成一灘,雙眼中的恨恨殺機卻更濃烈:“隱藏得好深,原來你已經到了化生境界。”
披著銀絲軟甲的潘掌櫃輕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