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是稍有一些細節還需向我過問。
柳固安是個極有本事的人,凡事交給他總替我辦得妥妥帖帖的,而且還是個細心體貼的好屬下,見我面色帶著倦容,離開後還特意差人為我送來凝神茶湯。
那是他特意為我從法源寺求來的,早前我掌管楚家財務的時候時常通宵達旦地批賬,有點神經衰弱,經常犯頭痛病。他就為我求來那味茶湯,每日親自煎泡,才改善我頭痛的毛病。
因原先的茶味偏苦,他特別以蔗水煮泡,非但去掉苦澀,還十分甘甜。那份心思每每讓我念起,都感動不已。
只是而今有了身孕,口味變得怪異,喜酸而惡甜,所以這壺茶就一直擱在桌上沒喝,白白浪費了他一番心意,稍後要向他請罪了。
又看了半會書,奼紫在外頭通傳:“十姑娘,十一爺來看你了。”我隨手翻著書卷,應道:“就說我正在睡著,叫他離開吧。”奼紫在外頭嘟囔幾句,太低了聽不清說些什麼,多半是為在劫抱不平。
我抿嘴笑笑,她又怎麼會理解我和在劫之間複雜而矛盾的感情?一種超越姐弟的男女之情,說出來怕是會嚇著她。
想來也已好幾日不曾與在劫說過話了,是在刻意冷淡他。從小他就這樣,見不得我對別人好,現在更加霸道了,還想殺司空長卿。你說為什麼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在愛的名義下無度地索取和傷害,因為喜歡,就可以將我當做所有物?那個變/態的男人是這樣,就連我的弟弟也這樣,如同孩子似的不許別人碰他心愛的玩具。
我又不是玩具,而是一個人。
稍會,奼紫又來請示,我本以為在劫倔起性子不肯離開,不料奼紫道:“不是十一爺,是司空少爺說要見您呢。”
我怔了半響,才意識到說的是司空落,司空家派在楚家的角子,正是九姐的未婚夫。
本該避諱不見的,轉眼又想,有些話還是要當面跟他說清楚,也算斷了他那份痴念,別再想那些沒可能而多餘的感情,苦了他自己且不說,還害了我。
放下書卷,道:“請他進來吧。”
殊不知,災難就這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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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近在天涯》封推中,番外開更,追天涯的親可以去看了^_^
【第二卷】 長卿篇 第九十九章 情到深處人孤獨,豺狼虎豹殺機來
他在我面前,拘謹的坐姿,欲言又止的態度。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淡淡笑著。
他的面容在我眼裡是模糊的,只記得他的身份是一個可憐可悲的角子,是司空長卿眾多子侄中微乎其微的一個。
對他唯一深刻的印象,是某個微寒的清晨,一個羞澀的少年,紅著臉向我吐露相思,多情地說愛我。
以前的我或許還會為他的這番痴情而唏噓,現在只會付諸一笑。
愛?這世上將愛掛在嘴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聽多了也就麻木了。
一個人的悲哀,不是看不穿愛有多深,而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悅容。”
我微微皺眉,他苦澀一笑,換了個生疏的稱呼:“十姑娘。”
“還是叫我嬸孃吧,很快我就是你叔伯的妻子了,不是麼,九姐夫。”
說完這句話後,我頓了一下,隨即笑個不停,笑得連我自己也覺得過了。也實在是忍不住,誰叫這輩分關係這麼亂,亂得這麼糟糕而有趣。
司空落坐在對面神色有些尷尬,探手倒了一杯茶仰面喝下,乾咳幾聲掩飾難堪,喝的正是柳固安專門為我泡的凝神茶湯。
我不再捉弄,問:“司空少爺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果他敢再提自己那糾纏不清的感情,我想就不必對他客氣了。
顯然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