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到他身邊準備幫忙的時候才發現這傢伙的臭嘴裡插著一支流矢。
被同伴架著穿過幾十道鐵絲網,程六手裡依然緊緊地抓著自己剛剛脫掉的鎧甲,剛才大少爺說了,今天估計是要血戰到底了。
駝城在瘋狂的噴吐著弩箭,幾乎在第一輪發射就將大食人的營寨大門徹底的摧毀了,在弩箭的覆蓋下,剛剛停止鋪路的輔兵,又開始拆卸殘存的營寨木樁,如果木樁過於粗大,他們就會立刻掛上火藥彈引爆,徹底的去除這些障礙。
右面的高山山勢險峻,猿猴難攀,但是左面的大山山勢稍微平坦一些,大食人很懂得利用地勢,重新在緩坡上列陣,不斷地從山上滾下巨石,用來阻塞道路。
駝城的陣勢再次發生了變化,從一列縱隊變成了三列,其中兩列縱隊齊齊的向山上發射火油彈,轉瞬間就點燃了整座大山,山谷裡的溫度起了變化,灼熱的氣流打著旋上升,讓駝城上方的熱氣球也跟隨著打轉,一聲悠長的慘叫聲傳來,雲燁抬頭看見一個斥候手舞足蹈的從氣球上掉了下來。
該死的,早就告訴他們必須拴好繩子的,這混蛋仗著自己飛了無數次大咧咧的不在乎,這下子算是用自己的命詮釋了繩子的重要性。
太陽昇起的時候,雲燁的駝城已經向山谷裡挺進了五里,十萬大食人聚集在狹長的山谷地帶,想要大規模衝鋒都做不到,只能一次又一次徒勞的分兵向駝城進攻。
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劉方擔憂地說:”不知道程處默那裡還能不能堅持,我們壓迫的太狠了,我很擔心他們狗急跳牆,一旦程處默那裡頂不住,我們想要收拾優素福就很難了。“
雲燁再一次向幕僚下達了點燃左面大山的命令,沒有絲毫猶豫的對劉方說:“沒有問題,處默頂得住,命令劉正武加快行軍步伐,只有我們迅速地碾壓過去,程處默那裡的危險才會減輕,剛才斥候傳來訊息,後面的大食聯軍已經發現了這裡的戰況,正在全速趕過來,騎兵估計會在半個時辰之後趕到,處默到時候受到的壓力就會來自兩面。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危機,我唯一擔心的是兩萬僕從軍能不能管用。”
杜如晦插嘴道:“不用擔心他們,老夫在招募士兵的時候,招募的都是有家有口的,只要我們的還佔據優勢,那些僕從軍就不會背叛,他們自己也清楚,只要被背叛,他們的妻兒老小就會立刻被駐軍斬殺,所以老夫斷定他們不敢!”
雲燁眯著眼睛看著大食騎兵像海浪一樣的拍過來,搖搖頭,嘆息一聲對劉方說:“大食人確實比我們遇到的任何對手都要恐怖,這種明知會死依然酣戰不休的氣勢就不是突厥人和其它種族的人能比擬的,宗教蠱惑人心的力量確實很恐怖。”
劉方嘿嘿的笑道:“你不是也在向這一片土地上的人輸出宗教嗎?老夫不相信寒轍,熙童他們會袖手旁觀,畢竟這是他們向你這個西域霸主示好的最後機會,在夾縫裡廝殺的人是程處默,他們不會不知道程處默在你心裡到底有怎樣的地位。
如果程處默出事,我覺得你有可能會幹出最恐怖的事情來。所以老夫敢斷言,他們說不定就守在山谷的出口處,等著在你最需要援兵的時候出現,唯有如此,他們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他們的身上,一個是神棍,一個是馬賊,雖然和我有過命的交情,但是在牽扯到自己那群人的利益的時候,他們會怎麼做很難說。人一旦有了立場,就變得不純粹了,我最討厭朋友向我說對不起之類的屁話,只要說了這句話,他就準備繼續對不起你。
範弘一,一萬五千名關中子弟,我分你一萬,繞過山谷去支援程處默的前軍,此戰,本帥孤注一擲了,把所有的本錢全部壓上去,我不相信大食人能逃過此劫。”
駝城上的號角聲再起,雲燁自己也下了駝城,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