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面板呈現古銅色,朗目疏眉,英姿勃勃,看樣子倒像是幹體力活的壯勞力,不知是獵戶還是普通農戶。仔細看面貌倒不像是惡人似乎也不像是普通勞力,比普通人身上多了幾分威嚴和貴氣。“哥,你去馬車上,把我的藥包拿過來。”崔嬌檢查著這人胳膊上的傷說道。“小妹,還是你去拿吧,哥在這裡,把你一人留在這裡我不放心。”
崔嬌看到大哥嚴肅的樣子,心裡暖暖的,點了點頭,就站起身朝他們的馬車走去。
馬車旁,車伕大叔坐在車樑上抽著煙,一副舒坦的樣子。“大叔,我跟大哥在那邊樹林中碰到一個受傷的人,不能見死不救,我們過去給他包紮一下,您再休息一下。”說完就爬到馬車上取她的藥包。
“小崔啊,我們在這荒山野嶺的可要當心啊,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呢,你們可別善心做好事惹禍上身啊。”崔嬌也知道車伕大叔好心,點了點頭道:“我們明白的,去去就回。”
崔嬌帶著藥包又鑽進了樹林子,她在臨出發前準備了一些外傷和傷風感冒的藥倒是能用上。
在崔嬌給他拔箭的時候,這人就被痛醒了,忽的睜開了雙眼就要抓向崔嬌的胳膊,崔滿一直拿著那根粗樹枝在旁邊看著,見那人痛撥出聲他自己就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出門之外的,還是個受傷的陌生人,啪的一下就抽向了那個陌生人。那人吃痛,縮回手,喘著粗氣怒視著他們。
此時崔嬌已經被崔滿拉到了一邊,崔滿將那粗樹枝橫在胸前,做著防禦的姿勢,朝那人說道:“瞪什麼眼,我和我兄弟好心給你包紮傷口,你卻抓他,安的什麼心。”那人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支撐著坐了起來,剛開始還迸發寒光的眼睛看到了崔滿兄妹,見不是追他的人,身上的寒氣也跟著收斂了起來,虛弱的回道:“多謝兩位,我還以為是劫匪。”見崔滿、崔嬌二人仍然站在遠處,一臉謹慎的看著他,他心中頓時瞭然,解釋道:“兩位兄臺,在下尉遲信,京城人士,出門做生意的,路遇劫匪,拼盡了全力才逃到這片樹林裡,因體力不支再加上受了傷才暈倒的,我並不是壞人。”說完,抬起受傷的手向崔滿二人拱了拱手,因為傷口被牽動,疼的齜牙咧嘴的。
崔滿見這人除了剛才有些莽撞,現下倒是很懂禮數,便稍稍放下了戒心。崔嬌見他拔下箭的腿還在流血,便說道:“你的腿還在流血,我給你包紮一下吧,趕緊弄完了,我們還得趕路。”
尉遲信見崔嬌他們沒有壞心,也放下了戒心,說道:“那就有勞這位小兄弟了,兩位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定當厚報。”
崔嬌壯著膽子過去,心想要是這人有歹心,她一定有針扎他,看他瘸著一條腿,還傷了一條手臂,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聽他的意思是遭遇了劫匪,他們還是儘快給這人弄完,趕緊趕路為妙。這個時代的治安肯定比不了現代,小心一些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