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三十幾個鄒家人正不斷向著酒樓這邊望去,雖說整個南陵小鎮只有他們幾個駐紮,可煉氣七層之上的就有一半之多,這樣的戰力放在南陵小鎮足以雄踞一方。
韓小天帶領聚集的玄武門弟子圍在酒樓門前,還尚未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對峙中他忽然看見鄒家人的身後,靳寧已經從玄武門趕了回來。
“韓老闆!”靳寧在遠處興奮地揮手。
接著天空中是一道道飛行法器的流光,玄武門的外門弟子如雨般接踵而來,竟從前後兩面把鄒家人包圍了起來,韓小天也揮了揮手。
“諸位同門!稍安勿躁!切記不要輕易動手!”
鄒家人群漸漸起了退卻的聲音,為首的煉氣八層的保鏢怒目圓睜,這名刀疤漢子是鄒擎身邊最為忠誠的打手,身後的人戳了戳他的後背:
“刀哥,究竟發生什麼了?少主讓咱們不由分說的就跑了出來,而且剛才……少主他……還向玄武門下跪了?”
“閉嘴!我他媽也想知道!”刀疤側過臉去破口大罵,“從沒見過少主這副德行!是有人在酒樓裡綁架他了!”
身後的人臉色一變:“我……我確定酒樓裡的都是咱鄒家的人,每個人的身份令牌我都查過了……不可能有問題啊……”
“刺客一定有其他途徑!該死的,今天就不該讓少主喝這麼多的酒!”
刀疤神識探出,前後已差不多圍滿了一百多名玄武門弟子,他們這群人如甕中之鱉被夾在其中,叫囂與敵視漲潮般壓了過來,他大手一揮,空中大雪為其繞路。
“鄒家人聽令!少主如今生死未卜,我們更不可能給鄒家丟臉,這幫玄武門的人不過煉氣三四層,誰也不準動搖群心!給我頂住!”
這道命令如旱時甘雨,鄒家人紛紛定住神色,不再慌亂,他們前後站穩,靈力在眾人周圍醞釀,掌心中漸漸明滅出法術的光芒,刀疤一拍儲物袋,一把半人高的九環大刀閃現在身旁。
“這幫玄武門的人不敢動手!現在是非常時刻,誰要是第一個動手,就可能會引發一系列的衝突,屆時就不止是外層摩擦這樣的小事了,恐怕已是兩方的戰爭!他們不敢擔這個責!”
篤定心中的想法後,刀疤底氣更足,手中的大刀握的更緊,忽然身後的人叫道:
“刀哥刀哥!你快看!是家族的急令傳訊符!”
夜空中一道紅光呼嘯而過,破空的聲音壓過玄武門弟子的喧嚷,刺破厚厚的雪層與躁動不安的人群,精準地落到刀疤的面前。
刀疤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拾起符籙輸入神識,在簇擁的聲音中臉色變得慘白,手腕顫抖如篩,符籙輕輕脫落而後獵獵燃燒。
“族長急迅,就在剛剛,少主的本命玉簡……碎了……”
刀疤悍然抬頭,眼中露出銀色的厲芒,那是金靈根調轉靈氣時,欲要殺人的對映。
……
玄武門,武峰,鬥法臺。
這座方圓十畝的露天法臺悄無聲息地迎接破曉的太陽,只是雪還未停,天空仍填充著墨綠色的陰雲,看不出是快要天亮的時辰。
齊禹屏住呼吸踏上法臺,頭上搭了件月藍色的兜帽,雪花積在堆褶處,諾大的鬥法臺上只留下他一排筆直的腳印,耳邊聚起孤獨又響亮的踩雪聲,他在鬥法臺中央站定。
“這麼早就來鬥法臺檢視,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齊禹抬起頭,觀眾席上立著兩道無聲的黑色長影,他連忙撤下兜帽行禮。
“外門弟子齊禹,拜見鄭掌門,拜見金長老。”
其中一道黑影凌空走來,露出鄭沅不苟言笑的臉龐,他在空中立定,白雪吹在他的身上紛紛繞路,鄭沅緩緩下降,隨之放出神識。
“我聽說你為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