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倆小偷說出樊大通的名字時,樊大通臉色一白,心中立馬知道,自己輸的徹底。
他身為一介大儒,被秦扶清逼著上臺辯論,他擅長講孔孟,李文輝作為他的弟子,談起聖人言論卻遠遠不及秦扶清,斷章取義被人抓了現行。
輸的是徒弟,可丟的是老師的臉。
如今又被人戳穿辯論前找人教訓秦扶清一事,樊大通心亂如麻,後悔不已。
“樊大通,你敢說這二人不是受你指使的?”
“這……”樊大通慌亂地看向臺下,想要找弟子背鍋,可那個弟子壓根沒來,其他弟子看到老師的目光,紛紛低下頭,生怕被點到名。
“怎麼這樣啊!虧他還是大儒,動不動就找地痞流氓,算什麼讀書人?”
百姓尚且如此認為,更別提那些經常去廣場聽樊大通講學的學生了。
他們也同樣不恥樊大通的為人。
“滾下去!”
第一個人這樣叫道,撿起石頭砸向樊大通,很快就有人跟著叫嚷。
堂堂大儒,轟然倒塌。
樊大通說到底,還是要點臉,不然只要他咬緊話頭,絕不承認,可能還不會淪落至此。
只是他本來就心虛心慌,頭腦發暈,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無法判斷,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人罵著,樊大通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夠了!”
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從高臺側面響起,眾人隨之望去,只看見一個身穿白色羽袍計程車大夫,身後領著七八號人,皺眉看向秦扶清。
為首計程車大夫年紀不小,鬍子花白,腰背挺直,健步如飛。
有人認出他來,小聲驚呼道:“他就是傅銘!”
望嶽書院的山長!
此人聲名比起樊大通之流並沒有那麼為人熟知,可知道他的人都不會把他和樊大通放一起比較。
樊大通根本不夠格的。
樊大通看見傅銘,臉色比輸了辯論還要難看,他形容狼狽,拱手向傅銘行禮道:“山長大人,在下給望嶽書院丟人了……”
傅銘嚴肅地看著他,對他道:“望嶽書院共有弟子三千,你所教的也不過數百人,一人之失豈能牽連三千人?”
他說話擲地有聲,當著眾人的面給此事定下性子。
和秦扶清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辯論,使下三濫的招數對付女子和少年,此種行為,只是樊大通個人所行,和望嶽書院沒有半毛錢關係。
就算樊大通觸犯眾怒,百姓的怒火也沒法波及到其他士人。
樊大通聽懂傅銘話裡的意思,神色灰敗,拱手沒臉再說話。
他退向傅銘身後,看見喬萬淇,沒想到榜眼竟然也來了。
這回他真是丟人丟大了。
樊大通與秦扶清之事鬧得全城沸沸揚揚,有些地位和話語權的讀書人沒有貿然發聲,但一直都在暗處觀望。
今日兩邊酒樓裡坐的基本都是這些人。
若非王崇禮拉出小偷,改變了事情的性質,估計傅銘也不會主動現身。
文無第一,讀書人之間意見不同,產生辯論很正常,可若其中一人動用下三濫的手段還被人抓到,就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傅銘不出來發聲,只怕明日望嶽書院的名聲都臭了!
傅銘心中不喜樊大通,可當著眾人的面,也只能點到為止。
樊大通一退下,他便與秦扶清面對面站立。
足夠讓他仔細地把眼前的少年看個清楚。
“年輕人,好膽量!”傅銘並未表現出對秦扶清的不喜,眼神裡滿是欣賞,開口誇讚。
少年人意氣風發,為了一點不同都能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敢於質疑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