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小蘭撐著身子坐起來,她穿著單薄的中衣,皮包骨的手撐在床上,藏在衣服裡,空蕩蕩的像是骨頭架子穿上了人衣。
方才的阿媽進來,把窗戶推上去,也叫外頭的光線照進來,眾人才得以看見小蘭的臉。
她年紀不大,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格外惹人注意,可讓人害怕的,是她那生了半臉的暗瘡,像是層層疊疊腐爛的梅花,佔據了大半張麵皮。
“嗬!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其中一個書生被嚇得後退三兩步,連忙掩住口鼻,生怕小蘭是得了傳染病,將他也給染上了。
小蘭看見有生人,忙背過身子,顫抖著問:“秦公子,他們是誰?”
秦扶清忙道:“莫怕,他們是我的同窗,說是要去風月場所,我便想著帶他們來看看你。”
小蘭聽罷,緩緩轉過身來,她用帕子掩住長滿梅毒的臉,垂著睫毛道:“就像上次公子說的那樣?”
“是。”
秦扶義心中也十分害怕,可他強忍著沒逃走,聽眼前女子和弟弟說話,他心想,這二人不像是第一次見面,不知道石頭是怎麼認識這麼個得病的風塵女子。
小蘭取下帕子,撩起頭髮,讓三人看的清清楚楚,不止是她的臉,連著她的脖子,後背,都是連成片的毒。
有人忍不住下去,跑到院子裡嘔吐不止。
秦扶清趕著眾人離開,他臨出門前對小蘭道:“你再忍些日子,藥我已經叫人想法子研製了。”
聽到這話,上了年紀的阿媽歡喜的不行:“要是公子真能研製出來藥,真是救了姑娘們的命啊!以後我們就再也不怕……”
撞見秦扶清的眼神,她連忙捂住嘴,訕笑道:“要是日子過得去,誰想靠這個掙錢呢?”
秦扶清搖頭嘆氣,和小蘭告別出門。
帶著秦扶義三人出門,坐上回城的小船,秦扶清才講起小蘭的事情。
沒錯,小蘭是個從事皮肉生意的女子,她今年十六,那個年紀大的阿媽,是她嬸孃。小蘭爹孃死的早,被叔叔家收留,後來家裡遭災,叔叔一家人搬到安溪縣裡來,一場病帶走了家裡的男人,只剩下兩個弱女子,無依無靠。小蘭嬸孃就想到靠賣身過日子。
小蘭來了初潮後就被嬸孃賣了,她的初夜被一個幹苦力的花三兩銀子給買去了。打那以後,她招攬生意沒停過,就連來事時也是如此。
去年小蘭生病,請大夫來看,是花柳病,還有治不好的髒病梅毒,小蘭這些年掙得錢,還不夠治她身上的病,還要被她嬸孃逼著接客。
直到把客人也染上了病,人家找上門鬧事,小蘭嬸孃才要放棄這麼一棵搖錢樹,要把小蘭給扔了。
秦扶清意外救了小蘭,得知小蘭的嬸孃有個兒子,已經成家,這些年成家的銀子都是靠小蘭賣身掙得來的,痛心的很。
他藉著威脅要把小蘭嬸孃一家給送官,逼迫她嬸孃好好照顧她,又想著給小蘭治病。為了讓小蘭活下去,他騙小蘭說,要治好她的病,要讓其他深受其害的女子看到希望,也要讓男人害怕,以至於不再迫害女子。
這些事還沒做成呢,便遇到兩個想逛風月場所的愣頭青。
這些讀書人,滿腦子風花雪月,是時候給他們來點“哎呀梅事”的震撼了!
(最近更新跟不上,我很愧疚,本不想因為私事打擾大家,但是又覺得這件事有點意義,還是說一下吧。
作者家裡沒有兄弟,三姐妹,父親去世的早,母親打工養大我們。
家是農村的,窮,我爸去世時我十二歲,寄住在我一個叔叔家一年,被冷暴力對待。包括但不限於:我用洗衣機洗過衣服,嬸孃用開水澆,嫌我髒;他們一家人坐一桌吃飯,我陪著笑,對我愛搭不理;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