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他這個小侄女也太狠了吧。
蕭徵何許人也,旁人連傷他的念頭動都不敢動,想都不敢想。
昭懿公主倒是利落,出手毫不含糊。
殷珩凝起眉,不由對小侄女高看了幾眼。
這孩子,心性何時變得這般厲害了。
“話說,我們走了,蕭雲錚怎麼辦?”
“留在北邊的廂房裡吧,天亮之前他是不可能醒過來了。”殷靈棲淡淡道。
殷珩吃力地將人架起來,塞入一側空置的廂房裡,走到小公主身邊愣愣站著,惶恐不安道:“小侄女,你膽子也太大了,這等人物也敢下手。”
“我有什麼不敢的?”
殷靈棲一手託著臉頰,趴在榻邊打量著這張沉睡中雙眉緊皺的面容,語氣輕佻歡快:“蕭雲錚同我針鋒相對這麼多年,若要算賬,賬本不知道積了多厚,也不差這一回。”
“嘶,”殷珩倒吸一口冷氣,“小七,看不出來啊你,美人面,蛇蠍心。”
“謝謝皇叔誇獎。”殷靈棲欣然接受,笑著搖了搖令牌,道:“時間緊迫,我們走吧。”
亥時,兩人按照計劃順利離開了公主府。
殷珩備了兩匹快馬,揚鞭一落,兩重清脆的馬蹄音踏過空曠街道,直奔城門而去。
“昭懿,你若懷疑西郊行宮有問題,大可告知大理寺與皇城司派人去查探,何必夤夜親自跑這一趟?”殷珩攥著韁繩,偏頭問她。
“西郊行宮是什麼地方?迷宮一座。當年三皇叔敗退行宮,一把火燒盡了行宮全部的地圖。皇城司不知路線,如何能夠深入其中?”
那日,即便是蕭雲錚去找回她,兩人也是在行宮最外圍的宮門處碰的面,因而殷靈棲格外疑慮,齊聿白的手下為何會對行宮內部地勢如此清楚。
“若連皇城司大理寺都無法辨別行宮內部的路線,難道你又能知道嗎?”殷珩問。
“不然我為何親自跑這一趟呢。”殷靈棲望了他一眼。
“你如何拿到的地圖?”殷珩十分詫異。
“皇叔別忘了,我可是被刺客綁進了西郊行宮最深處藏匿呢。”
殷珩一愣,大驚失色:“行宮內部彎彎繞繞錯綜複雜,當年十萬禁軍探了三日都探不出的路,只走過那麼一回,你便能清楚記下這麼難的路線?”
“嗯,記下了,”殷靈棲瞥了一眼臉色劇變的汝陽王,“這很難嗎?”
殷珩驚得半晌說不出話。
他許久才緩和過來,看向殷靈棲的眼神都變了。
“難怪太子憨憨的,原來皇兄與皇嫂的頭腦都被你繼承了。”
成,今夜不虛此行。
殷珩算是開了眼界,他這個看起來天真不諳世事的侄女,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馬匹踏過長街,在夜幕中留下殘影,很快逼近盛京城城門。
“爾等何人,夤夜出城?”城樓之下亮起篝火。
殷靈棲斗篷遮面,一張臉籠罩在陰影之下,根本辯不清面容。
她取出令牌出示給攔路的守城將領過目。
守將凝神,仔細一打量:“啊,原是奉皇城司使大人之命出城。”
他朝部下揮了揮手,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