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鮮血。
他微微一怔,手忙腳亂地鬆開殷靈棲,捧起皇妹虛弱的臉:“你醒醒……你醒醒!”
任他如何搖晃,皇妹不見一絲甦醒的跡象,緊蹙的眉尖向所有人昭示著殷承恪方才施加於她的痛苦。
可皇妹頸上動脈仍在強健有力地跳動。
殷承恪緩緩鬆開她,一身的冷汗,心下悚然。
他咬牙切齒:“殷靈棲……你夠狠……你算計我……”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殷承恪側臉。
“逆子!”
天策帝揚起手,十指微微顫抖。
殷承恪臉上頓時出現清晰的掌印,口中受傷破損,連帶著唇角也湧出血沫。
“父皇……”
“別叫朕父皇!”天策帝雙目炯炯,眼底怒火中燒。
“豎子膽大包天!朕還活著,你便敢在朕眼皮底下綁走昭懿,暗中謀殺!今日敢弒殺手足,明日是不是便要弒君了!”
“兒臣不敢……”
殷承恪方欲開口,天策帝卻已彎腰將女兒打橫抱起,轉身便走,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宮人們圍聚上來,意欲自皇帝懷裡接過小公主,天策帝不肯鬆手,厲聲呵斥命人急宣太醫,堅持親自抱著女兒才能安心。
“陛下您息怒,當心氣壞身子啊,昭懿公主福氣大著呢,吉人自有天相,您且寬心。”太監總管跟在天策帝身旁,緊張地對小公主噓寒問暖。
感受到一道目光黏在身後,太監總管回頭瞥了一眼,不敢高聲語恐驚擾了小公主,便盯著二皇子低低“啐”了一聲。
沒眼力見的東西!昭懿公主何許人也?那是陛下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著的掌上明珠!
若是昭懿公主真有半分閃失,便是拿十個皇子來換,也賠不起!
臉上火辣辣的痛,刺痛感如刀刃般鮮明,剮弒著殷承恪可憐的自尊。
他貴為皇子,二十餘載人生中,這是父皇第一次打他。
為了區區一個公主打他。
“殷靈棲…你本事大的很…是皇兄小看了你……”
越漂亮的女子,越危險。
殷承恪像沒有痛感一樣,拿銳器去挑開手掌已經結痂的傷口。
鮮血頓時冒了出來。
他得記住這陣痛。
棲凰殿。
接到詔令的太醫火急火燎趕過來,冠帽都歪了。
及至門前剎不住腳步,猝不及防險些迎面撞上總管太監。
“失禮了,公公見諒。”
“院使客氣了,咱家是來請您回去的。”
“應該的,某這便……嗯?回……回去?”太醫署院使扶正冠帽的手臂一僵,“某不是奉陛下之命,來為昭懿公主看診的麼?”
“不必了,院使請回罷。”總管太監笑了笑,“公主無礙了。”
殿內。
“好了,回到你母后的寢殿了,睜開眼罷。”
殷靈棲緊蹙的眉尖被撫平,緩緩展開。
“這麼輕易便招認了?”天策帝望她。
“橫豎父皇已經看出來了,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殷靈棲睜開眼,爬起來坐正。
天策帝何許人也,這代年輕人玩的手段多是他早年玩過的,根本瞞不過。
“你呀你,”天策帝無奈扶額一笑,“為什麼和承恪起衝突?”
殷靈棲拽了拽天策帝的龍袍,誠實道:“我不喜歡他。”
“這也算理由。”天策帝被她氣笑了。
“當然算。我不喜歡皇兄,皇兄也討厭我,他想殺我,我便給他這個機會,可事實上,即便機會遞到手邊,他也殺不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