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柏逢舟的母親路過門畔,就近開了門。聲音遙遙自前院傳來:
“我兒柏逢舟是住在這裡。”
“什麼姑娘?帶姑娘回來廝混?這……這……沒有的事……官爺不要亂說……”
悍僕撐著門,不許柏母閉門,態度蠻橫:“老太婆,識相的給爺幾個讓開!有沒有姑娘,讓爺過府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柏母驚慌:“你們這是……你們這是要強闖民宅!”
“爺幾個偏要硬闖,怎麼你了?”那男子膀大腰圓,將門使勁一推:“給爺閃開!”
柏母站在門後,被重重推倒。
“小白臉還挺能藏,青天白日干這檔子事,知道爺要來,嚇得也不知躲到哪一間屋子裡去了。”幾人擼起袖子,四處翻找,將收拾乾淨的宅院鬧的雞飛狗跳。
“公主,”牽機回來稟報,“是承恩侯府上的府丁。”
殷靈棲支著額角:“僕隨主子,都有病!”
“公主不宜暴露身份,且在此候著,不要露面,柏某自去解決。”柏逢舟當即起身。
“回來。”殷靈棲叫住他,“你去做什麼?這夥人擺明就是來鬧事的,難不成柏公子要同他們講道理?他們不會聽。”
“公主,需要屬下如何解決,打暈了綁去官府,還是直接——”牽機伸手比作刀,在脖頸上一橫。
柏逢舟滿目愕然:“這位姑娘,你……”
“前者吧,直接殺了簡直太便宜他們了,打傷了綁去官府,聲勢鬧得越大越好,讓他們長公子丟人。”殷靈棲雲淡風輕吩咐道。
“是。”牽機領命,足尖掠地,瞬間沒了蹤影。
“好快的身法。”柏逢舟低嘆一聲。
“尋釁挑事者人多勢眾,這位姑娘獨自去,是否太過危險。”他仍有些擔心。
“公子也看到牽機的身手了,有什麼可擔心的?”殷靈棲不緊不慢地飲著茶,“再來十個打手,也打不過本宮一個牽機。”
“太讓人意外了,公主身邊的侍女,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柏逢舟一怔。
“是啊,柏公子是第一個知曉本宮秘密的人。”
殷靈棲舉杯一笑。
“就連蕭雲錚也不曾識破她們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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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抬起手,柏逢舟的目光順著她的手腕滑落,落在少女那張至純至淨的美人靨上。
“我佔了這副皮囊的便宜,沒少做惡事。柏公子,你怕我嗎?”
“不怕。”柏逢舟答得乾脆。
“為什麼?”小公主歪著頭,笑吟吟望他。
柏逢舟答:“微臣眼裡只看得見公主對臣的好。”
當你睜眼閉眼皆是陰謀算計,無時不刻都需對人設防,當你習慣了權衡利弊也習慣了虛以委蛇,在一座混沌的城池裡,一份毫無保留的真誠突然出現在你面前——
如何不能打動人心?
“你呀你,讓我說什麼好。”殷靈棲輕輕一笑。
日光被枝葉剪碎,投在書生的衣上。密密麻麻的光影像是歷史洪流中的一頁文字記述,由他獨自肩負。
“滾!”牽機的聲音遙遙傳來。
不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