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蕭雲錚按在膝上的指節攥緊,連一聲公主的稱謂也沒耐心添上了。
“承恩侯府這把火還沒燒旺,本宮怎能就此罷手。”
殷靈棲將燕窈交給柏母帶去別院玩,不干涉他們議事。
“一場大火,一門燕府,這樣的損失已經足夠慘重了。如你所見,大朝會上毒殺當朝公主的嫌疑一日洗不清,後繼者便不敢再次輕舉妄動。”
“齊少卿為何要針對燕府?”柏逢舟不能理解。
蕭雲錚道:“得益於昭懿公主,去歲致使齊氏接連受到打擊,原本應當升職的仕宦子弟不升反降,以大理寺卿為首幾人受科舉案牽連被革職查處,彌補貪墨虧空等事填進去不少銀子。外者看來齊氏依然是枝繁葉茂的世家大族,實則內裡早已乾枯。”
“因而,齊聿白必須從商道斂財,以支撐起家族門楣。”
殷靈棲揚唇一笑,“商人重利,我以高出齊氏三倍的價格從中斡旋,對方沒有不放棄齊氏的道理。”
“你哪來這麼多錢?”蕭雲錚皺眉。
“沒錢呀。”殷靈棲攤開手,目光可憐兮兮:“輔國公府家大業大,也不見世子慷慨解囊借本宮一些。”
“沒錢?”蕭雲錚冷笑一聲,視線掃過用心打理的宅院:“能在京畿中心買下這座院落,得費不少銀子罷,蕭某自是不如公主慷慨。”
嘶,好嗆鼻的醋味。
話說到這個份上,柏逢舟坐立難安,遂躬身一拜:“微臣所有,皆系公主恩賜,微臣謝公主恩典。”
“坐下,青天白日的拜什麼拜。”殷靈棲招招手,開始護短。
“蕭雲錚,你平日裡同我鬥嘴便罷了,扯上他做什麼呀。”
“公主莫要再為微臣觸怒世子了。”柏逢舟出聲相勸。
“你看看,什麼叫善解人意,什麼叫溫柔懂事識大體。”殷靈棲感慨萬千。
“什麼叫……”
“夠了!”
蕭雲錚拍案而起,面色陰沉,“皇城司事物繁忙,告辭。”
他經過她身側,廣袖帶起一陣冷風。
殷靈棲灑脫一揮手:“好吧,慢走不送。”
“公主……”
柏逢舟恭敬地將人送走,看著那道身影,心有不忍:“方才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不過分,蕭雲錚會這麼快離開嗎?”殷靈棲站起身,“日落之前,我便要出發去鬼市了,再待一會兒,難道要他陪我去?”
“鬼市內虛實不明,危機四伏,公主一定要親自去嗎?”柏逢舟滿目擔憂。
“沒關係,牽機她們在西市等著我。”殷靈棲看了眼太陽的位置,回房收拾東西。
她戴上帷帽,開啟宅門。
“對了,晚間皇城司若是派人來接燕窈,你便代我出去,只道我已歇下了。”
柏逢舟猶豫著,點頭應下。
“公主切記,護好自身安危。”他不放心,又仔細叮囑了一遍。
“走啦。”小公主頭也不回地走了,抬袖揮了揮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承恩侯府。
“長兄,起來吃藥了。”齊五勉力撐起齊聿白沉重的身體,給他喂藥。
“長兄感覺可好些了?”
齊五擔憂:“何苦對自己下此狠手。”
“不痛,便記不住教訓。”齊聿白唇上不見血色。
“庫房那邊,怎麼樣了?”他問。
“我已派賬房去應對了,希望能拖延一段時間,補足已經損耗掉的嫁妝。”
齊五放下藥碗:“長兄,拖的了一時,終究拖不了一世。”
“我明白。”齊聿白閉上眼睛,神態疲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