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府,需要事先通傳嗎?”
蕭雲錚挑了下眉,視線掃至柏逢舟面上,盯著他的眼睛:“柏公子以為,我有這個必要麼?”
柏逢舟沉默著,輕輕搖頭。
庭前氛圍一瞬僵硬起來。
慈姑無奈,作出讓步:“殿下從前同公主交情匪淺,若想來看看公主的舊居,也是使得了,請隨老奴……”
“我今日不是來睹物思人的,都是死物,有什麼好看的。”
蕭雲錚收起那件看過摩挲過無數遍狼牙玉墜,冷聲逼問道:
“她人在哪。”
慈姑到底是照影閣的老一輩高手了,沉著應對:“半載前,棺槨已入皇陵,這些事殿下您應當是知曉的。”
他何止知曉,他甚至就在現場親眼目睹。
蕭雲錚笑了:“還是不肯說。”
他環顧庭院,看著眼前兩人:“所以你們早已全然知曉,只是瞞著我。”
“殿下。”柏逢舟上前一步,未免雙方衝突,將慈姑擋在身後。
“柏公子不必再打啞迷了。”
蕭雲錚勾唇一笑,語氣不善:”
楚山孤的本事,慈姑心底應當再清楚不過。你們不說,我便自己遣人去找。慈姑最好速速報信與她,讓她小心提防,切記,千萬別落到我的手中。”
這聲威脅冷不丁讓慈姑打了個寒顫。
蕭雲錚轉身離開,行至門前,突然腳步一停。
“她可安好?”
慈姑回過神來,緩緩點頭,啞著嗓子道:“一切安好。”
蕭雲錚便不再作聲,抬靴越過公主府的門檻。
庭院不起眼的角落裡,窩著一道隱秘的人影。
齊朔垂下頭,抿了抿唇。
殷靈棲回京後沒回自己的府邸住,既沒霸佔太子的東宮,也沒去找柏逢舟。
她宿在外祖父豐隆的府上。
先皇后故去後,豐隆痛失愛女悲慟不能自已,便自乞骸骨,致仕頤養晚年。
小老頭自己窩在宅邸裡,整日悶悶的,直至殷靈棲推開了大門,高呼一聲:“我回來啦!”
“哎呦外祖的乖寶!”
老頭聞聲飛奔出來,高興到直接扔了柺杖,腿腳比年輕小夥子還利索。
他捏著殷靈棲的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有些日子沒見了,讓外祖好生瞧瞧,我乖寶瘦了沒有。”
“沒有沒有。”殷靈棲這半年拉著別枝雀在京城之外瘋玩,身心好得很。
“說來,咱們爺倆上一回見面,還是在歲首的大朝宴吧。哎呦呦,進宮一趟麻煩得要死。”小老頭吹鬍子瞪眼。
這個家族有個優良傳統,老丈人看不上女婿。
譬如當初官任督察院御史的豐隆,領著個區區從五品的官職,照樣敢看天策帝不順眼。
再譬如,當初齊氏的長公子雖然是天策帝親自為小女兒挑選的,但他依然看不順眼。
“乖寶這回回來,準備在外祖這裡住多久呀?”他對這個外孫女一向疼愛有加。
“現在還不能確定。”殷靈棲在臺階上坐下,雙手托腮。
“我見慈姑在信上說,讓你接手了照影閣?”老頭在她身旁坐下。
“外祖也知道照影閣。”殷靈棲話一說出口,頓感問得多餘。
“你母后是我的女兒,她手底握著什麼勢力,外祖能不知道嘛?”
老頭咬了咬牙,道:“不過不是親生的。”
“啊?”殷靈棲睜圓眼睛。
這件事她倒是頭一回聽說。
不過想想倒也合理,豐隆從前在朝為官時,最高也只坐到了四品的位置,他為人懶散,也不敢私下裡培養這麼一支殺手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