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一個人似的,手腕陰狠,雷厲風行。”
心腹近臣疑惑:“莫非背後有高人指點?”
“高人,”殷承恪冷嗤一聲,“依本王看,堪稱妖人。”
“是位狠角兒。”他咬牙切齒地道。
“而今滿朝文武人盡皆知齊聿白之功績實則是太子授意為之,他齊聿白的成績就成了太子的成績。得來全不費工夫,太子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名利雙收,拿齊聿白的心血為自己的聲望鋪路。”
殷承恪眉頭緊鎖:“本王的皇弟,一向胸無城府,何時竟養成了這樣深沉的心思。”
“二殿下,形勢危急,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一名幕僚出列進言道。
“是啊,東宮回京不過半載的光陰,便已籠絡了朝野上下的人心。君舟民水啊殿下,此時若再不出手製止,只怕風向愈演愈烈,若真到了萬民臣服的那一刻,殿下即便登上儲君之位,太子已然深入人心,有前者為鑑,一時亦不能服眾,恐民心不為殿下用。”
一旁的幕僚聞之紛紛上前來齊聲勸諫:“請殿下三思!”
“請殿下三思!”
殷承恪謹慎機警,本不欲過早動手,見過半數的心腹紛紛進言,忽的有些動搖了。
議事完畢後,幕僚依次退散,殷承恪坐在空蕩蕩的書齋裡,以手抵額。
“你說,本王應當放手一搏麼。”
他心思太細,縱有幕僚陳述利弊,但殷承恪仍是難下決斷。
跟隨他多年的王府侍讀是他最信賴的人,聽見他傾訴滿心憂愁,便說到:“殿下心中已然明瞭何所為,何所不為,又何必驗證屬下的意思呢。”
殷承恪閉上眼,心事重重。
“你下去吧。”
“本王知道了。”
是夜。
王府角門開了一條縫。
有人身著夜行衣,在王府暗衛掩護之下悄悄出府。
一行人貼著牆根疾走,身影隱入漆黑的夜色中。
潛伏在黑暗中的東宮暗哨抬了下手。
“跟上。”
月黑風高,兩方勢力暗中較勁。
東宮暗哨領昭懿公主之令,對王府的暗衛緊追不捨。然而殷承恪也不是吃素的,他馴出的人手亦是時刻保持機警,腳步極快,行蹤時隱時現,十分詭譎。
追逐過程中,兩方的距離時而拉近,時而疏遠。
東宮的暗哨全神貫注,絲毫不敢懈怠,身上出了一層汗。
王府暗衛護著身著夜行衣的殷承恪進入一座隱藏在喧囂夜市中酒樓。
東宮暗哨隨之攀沿而上,踹開雅間的門扉——
“我等奉東宮之令,抓捕疑犯!”
房間內立著一眾暗衛,他們怔愣了下,並未妥協,反而拔刀大打出手。
廝打亂鬥中,身著夜行衣的男子欲越窗而逃,東宮暗哨飛撲上前,在最後一瞬攥住了他的蒙面烏紗。
“嘶拉”一聲,布帛被扯開。
東宮暗哨一時愣住了,驚愕地杵在那兒。
滿堂廝打的暗哨都一齊愣住了。
那人並非二皇子殷承恪,而是一個與他身形相近的替身。
糟了!
他們中了二殿下調虎離山之計!
另一處。
月影斑駁,庭前積水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