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在緩慢流逝,等待結果的過程中,鍾粹宮上下落入一片寂靜,連簷底鳥雀也夾起羽毛,不敢出聲。
齊御侍坐立不安,只得哆嗦著一雙手捻動念珠,心裡七上八下。
殷承恪頻頻出入宮門,眉頭緊皺不展,聽手下回稟太極殿那邊的最新情形。
“怎麼還沒有個結果……”齊御侍如置身油鍋,經熱油煎熬。
殷承恪不言,只是眉頭越皺越深,站在迴廊底,極目遠眺遠處露出的太極殿一角屋簷。
形勢不容樂觀,太極殿被禁軍封鎖起來,他的人手透不出訊息。
日升,日落,時間流逝。
日暮時分,夕陽西下,天際那抹血紅刺痛了殷承恪的眼睛,他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了宮門處的人影身上。
那不是他的下屬。
殷承恪心底咯噔了下。
總管太監手執拂塵,踏入鍾粹宮。
“聖上有旨,封鎖鍾粹宮,宮中上下一應閉門思過候審,任何人不得外出。”
“啪嗒”一聲。
齊御侍手中的念珠串扯斷了,圓潤的珠子噼裡啪啦撒了一地。
完了。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禁軍披堅執銳,上前來捉拿殷承恪。
殷承恪同他們拔劍相向:“大膽!本王是父皇親封的一等親王!”
禁軍將鍾粹宮團團包圍起來:“末將奉的亦是皇令,二殿下,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謀逆之罪,您擔待不起。”
謀逆……謀逆……
齊御侍渾身顫慄,想站起身,卻腿腳發軟,踉蹌摔倒。
“母妃!”殷玉嫻哭著扶住她。
齊御侍心想,她膝下只此一名皇子,齊氏能倚仗的也只有這麼一名皇子。
“謀逆……擔上這麼個罪名……一個皇子的一生便也到頭了……”女人心如死灰。
不……
事情還有最後一絲轉機。
下毒,謀殺,這些事暴露了。
但只要——
只要保住殷承恪一條命,一切便還有轉機。
他是皇子,是她唯一的兒子,是他唯一的指望!
齊御侍僵硬地抬起眼眸,將目光投向攙扶著自己的女兒。
殷玉嫻呼吸一窒。
“母妃……您……您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她心底莫名湧出極大的恐慌,慌忙鬆開扶著齊御侍的手。
齊御侍抓住女兒的手,不許她躲。
“玉安,母妃對不起你……”
“母妃……母妃您什麼意思……”殷玉嫻聲音顫抖,齊御侍陌生的目光讓她害怕。
在這一刻,齊御侍下定決心,做出了決定。
她果斷將殷玉嫻推了出去頂罪:
“你們將這個不孝女帶走罷,玉安全都招認了,是她一時頭腦發昏,在書卷裡做了手腳,那些刺客,也是她手底僱傭的死士。”
殷玉嫻愣在了原地,只覺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緩了許久,才找回一點意識。
“母妃……您說什麼……”她聲音顫抖,不自覺染上了哭腔。
“您再說一遍……”
殷承恪亦是一愣。
齊御侍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