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嫁妝,沾染香氣,倒也在情理之中,沒什麼奇怪的。”蕭雲錚道。
“有這種可能,所以我並未提及此事,也未過早下定論。”
蕭雲錚合上卷軸:“我倒是有個意外發現。”
“方才審理顧寒聲時,我看見他鞋履前端蹭上了幾點紅土。盛京地界的土壤普遍呈黃褐色,而紅土地主要位於長江以南的低山丘陵地帶。”
“能在盛京碰見紅土,便只有一條途徑接近,那便是由外地運入,在西市售賣的築房土壤。”
殷靈棲皺了下眉:“顧府的產業都聚集在繁華的東市,而西市出售的皆是低廉的物件,若非家族產業需要,他便是為了採購私人物品才會現身西市。”
“可這個說法又立不住腳。奇了個怪,新夫人失蹤,至今下落不明,這位顧公子為何會有閒心去悠哉悠哉逛集市。”
“那便是有別的原因,使他不得不親自走一遭,譬如——”
“為了特定的人。”
蕭雲錚微微頷首:“確是如此。”
“西市太大了,未能圈定具體範圍的情況下派人逐步排查簡直白費力氣。你想怎麼做?”殷靈棲看他。
“引蛇出洞。”蕭雲錚道。
“想要驚動顧寒聲,誘導他進一步動作,必然要製造出一定的動靜引他自亂陣腳吧。”
殷靈棲一點就透,瞬間領悟死對頭心中所想。
和聰明人交往就是令人愉快。
蕭雲錚勾了勾唇角。
蕭雲錚派人放出了坡腳道士已經被抓捕歸案的訊息。
顧府小廝很是振奮,飛奔去給主子報信。
“那邋遢道士已經被皇城司下獄了,想必很快便會供出夫人的下落了。”
顧寒聲微笑,懸著的心稍稍安定。
他不知道,自得到訊息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走進了蕭雲錚佈下的羅網。
顧寒聲照例去東市主持家族產業。
剛一出了府邸的大門,便聽得街上來往行人議論紛紛。
“聽說了麼,西市那事兒鬧得好大。”
“可不是嘛,你說,這盛京城太平可有些年頭了,怎的突然亂了起來。”
“聽說在西市越貨殺人的歹徒還未抓乾淨,漏網之魚不知躲到誰家宅院裡去了。”
“那可是窮兇極惡之徒!殺人不眨眼,可怕得很!萬一被誰家嬌嬌兒碰上了,可真是慘了。”
“說得有道理,哎呀,我那侄女兒還住在西市附近吶。不行!我得趕緊過去護著她!小姑娘家家的,白日一個人留在坊裡,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
顧寒聲正欲登上馬車,腳步驀地一頓。
他轉身回來,飛快下了馬車,匆忙朝府邸走去。
“顧三!”他厲聲喝道,“備上先前那輛不起眼的車駕,送我去西市,儘快!”
橘紅色的餘暉撒在道路上。
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行走在盛京城的晚霞中
馬車穿過西市,左拐右拐,駛進一處偏僻的小巷裡。
顧寒聲等不及,自馬車上躍下,掏出鑰匙匆匆解開了木扉的鎖。
“元霜!”
“元霜!”
他不敢高聲語,只是穿過迴廊,焦急地在小院中四處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