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中傷。
“醜,礙眼。”他冷冷給出評價。
殷靈棲“騰”的一下坐直了身體。
“你再說一遍?”
她睜大眼睛:“那是本宮昨日親手剪的。”
蕭雲錚眉峰一挑,有些意外。
他失言了。
不過摸著良心實事求是來講,確實醜……
但剛正不阿的指揮使微微頷首,從容道:“好看。”
良心有什麼用呢,良心能博得昭懿公主美人一笑麼?
顯然不能。
她府上養著的那群個頂個的嬌豔賤貨,哪個不會花言巧話哄得人心花怒放?
小公主聰明,她同那些耽於享樂的蠢貨不同,她當然分辨得出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但她依然樂意受著。
她舒坦了,便要有人不舒坦了。
齒間蜜餞那股古怪的酸味又溢了出來。
蕭雲錚抬指按了按眉心。
公主府的入幕之賓可真多啊。
多得讓他心煩。
他有些躁了。
“蕭徵。”
殷靈棲在這時湊近他,那雙明眸中虛虛含著笑,散入爐頂嫋嫋升起的香霧裡:
“本宮還是習慣你說真話時的樣子。”
“公主不妨再多習慣一些,我哄起人來也同樣動聽。”
蕭雲錚抬指輕輕撥開她的發,五指穿過烏髮掌在腦後,壓著人湊得更近了些。
“比如?”殷靈棲抬眸。
“比如現在。”
殷靈棲眼神微動,拈起小扇抵在他唇下,輕輕一笑,問:“真的動心了?”
“本意只是想結盟合作,誰知殿下竟將心也搭進來了。”
羅扇支在鬢邊,她故作苦惱地嘆了聲:“好重的籌碼啊,這叫我該如何是好呢。”
有人無情似多情。
有人多情似無情。
蕭氏出情種,一生只認準一個的那種。
奈何對方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
昭懿公主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死過一回的不能叫人。
那是山精鬼魅,是懾人心魄的妖精,為了能生存下去一步接一步算計不停的。
小公主神情有點瘋。
她想,怎麼會真的有人明知前面是陷阱,還會清醒地淪陷呢。
答案很簡單。
有人比她更瘋。
蕭雲錚斯文冷靜的外表下,心底滋生出孤注一擲的念頭。
殷靈棲只想做局,那他便陪她玩,將這個局做長,長到一輩子那麼長。
掌在腦後的手掌倏的一緊,兩人額心相抵,目光對視,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別妄動。”
蕭雲錚盯著她的眼睛:“有人來了。”
窗外夜風陣陣,打得瘦枝抽在連廊間噼啪作響。
靜謐的夜裡,不知何時添了一道身影,立在門前紋絲不動。
這什麼運氣。
殷靈棲閉了閉眼。
九分之一的機率,到底還是讓她撞上了。
“我們是不是該應個景大吵一場?”她提議。
她演技一向很靈活。
於是屋內一對“新人”爭執起來。
一陣陰風鼓開緊闔的窗扇,穿堂而過。
屋裡搖曳的喜燭瞬間熄滅了。
黑漆漆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見。
殷靈棲警惕地皺了下眉,剛想開口試探,一雙有力的手掌攥住了她的手。
蕭雲錚扯落一旁紅線纏在兩人腕骨間用以聯絡。
“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