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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收拾了食盒。

“對了,長兄。”齊五想到昭懿公主給的命令,在齊聿白麵前狀若無意提及:“年底番邦進貢,萬國來朝。二皇子那邊催促我們儘快備好回禮,莫要在陛下面前失了顏面。”

齊聿白有些頭疼,按了按太陽穴,沉聲道:“知道了,叮囑手下人趕快些。”

“二皇子的人手已經親至繡坊那邊監工幾日了。”齊五斟酌著,觀察長兄的神情變化。

齊聿白果然神色一凜,掀起眼簾:“他敢繞過我,連聲招呼也不打,直接讓自己的人插手齊氏的產業?”

齊五為難地點了點頭。

“過分了。”齊聿白的臉色沉了下來。

“掌櫃的說,他們不敢攔……”齊五唯唯諾諾,煽風點火:“長兄,我的人都被他們換掉了,有王府的人在,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嘖,這個殷承恪。”齊聿白眉宇間劃過一絲不耐煩。

齊五察言觀色,見火候差不多了,謹遵殷靈棲的叮囑,見好就收,並未再繼續挑撥。

齊聿白疑心重,過度的挑撥離間只會讓他反向懷疑齊五說出這番話的用意。

眼下的分寸拿捏地剛剛好。

齊五拎走食盒,行經窗畔時,趁齊聿白不備,將窗戶推開一絲縫隙,吸引他的注意。

夜風灌入書房,溫度驟降。

齊聿白身體扛不住,咳了兩聲,起身去解決問題根源。

他走至窗前,抬手將窗扇栓好,目光順勢掃過那一沓被夜風吹亂的書籍,伸手去整理。

動作忽然一僵。

放在最頂端的一冊書卷,扉頁幾字看得齊聿白瞳孔一震。

“狡兔死,走狗烹。”

齊聿白突然心頭一跳,在心底反覆默唸起這句話。

在他那個分不清虛實的夢裡,在夢境盡頭,他清清楚楚記得身著嫁衣的公主露出的嘲諷笑意:

“鷸蚌相爭,殷承恪才是最後的贏家,今日他要借你之手除掉我,明日便會輪到你!”

“狡兔死,走狗烹…狡兔死,走狗烹……”齊聿白不禁低喃出聲。

他頭痛得厲害。

他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

他是誰?家族的執棋者,還是奪嫡之爭中的一枚棋子?

齊五站在門外,看著長兄那道模糊的身影,手心裡出了更多的冷汗。

他愈發為小公主的手段折服。

那個小姑娘,她太瞭解長兄的弱點了。

疑心病,會是摧挎齊氏長公子的一劑虎狼藥。

城郊觀音廟。

兩撥暗衛立在堂外焦躁不安地等候。

“談判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出來?”牽機有些放心不下。

“按理說……對上的人是昭懿公主,問題應當不大。”霧刃經驗豐富,選擇相信他們少主。

兩撥人支起耳朵,斂聲屏氣密切關注堂內的一舉一動。

“咔嚓”一聲脆響,突然震得耳膜一痛,緊接著噼裡啪啦的一陣斷裂聲。

鉤吻深吸一口氣,警鈴大作:“不會打起來了吧?!”

宿刃也被那聲響嚇了一跳:“不會真的打起來了吧!”

“事急從權,救人要緊,走!”

未避免發生激烈衝突,兩方人手達成共識,聽見動靜一齊破開門衝了進去。

而後……

眾人愣住了。

……場面是挺激烈。

一尊高大的神像被供奉在殿堂中,遮下半室陰影。

陰影裡籠罩著被打翻的、散落一地的器具。

一對少年男女抵在神像前,在神明注視下相吻。

神聖,又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