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恪沒想到皇妹敢這般直白地揭露。
但殷承恪不慌,因為他知道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殷承許死在他的人手裡,行刺太子同他有關係。
“無憑無據的事,皇妹還是不要口出妄言。”
“究竟是真是假,你我心裡清楚。”
殷靈棲奉香完畢,退後兩步,望著佛像。
她忽然道:“殷承恪,你好狼狽。”
“手足相殺,親族背叛,肱骨心腹為他人做衣裳,窮途末路受制於人。”
她的笑聲透著不加掩飾的嘲諷,又重複一遍:“你好狼狽,你真可憐。”
殷承恪的目光猛地釘在她身上。
“當初你不是僥倖死裡逃生,而是早有預謀?”
“是啊,”殷靈棲坦然承認,“我從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但凡去做了,便是有了一定的把握。”
背後籌謀尚是心存忌憚,可若敢當著面直白挑釁,那便是完全不將人放在眼裡了。
“原來,太子背後那個人是你。”殷承恪臉色陰沉。
“是你……竟然是你……”
“是我又怎樣,輸了,就是輸了。”少女笑吟吟地道。
輸?
這個字像一記重石砸在頭頂。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又為什麼要殺我?”殷靈棲反問,“只許你傷人,不許旁人傷你,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們不同!我是皇子,生來便要走上爭權奪利的道路。”
“我與你沒有什麼不同,”殷靈棲不以為然,“你爭的,我也能爭,而且你看,我做得比你更好。”
“你也想爭?不自量力,蚍蜉撼樹!你會被載入史冊,辱罵萬年的。”
“這樣的事情男子皆可做得,為何到了我這裡就成了十惡不赦!”殷靈棲道,“我不和你爭論所謂的公平,這樣的口角爭執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會去盡我所能去打破所謂的規則,用我的標準去重新定義公平。”
殷承恪青筋暴起,已經出離的憤怒了。
“殷靈棲,你性情殘忍乖張,倒反天罡離經叛道!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未必會遭天譴,但你一定不得活!”
少女立在高大的神像前,單薄的身姿像堅韌的一株小草,定在風中。
在一眾神聖莊嚴的牌位前,在神像的注視下,她合掌一拜,毫不遮掩直視心底的欲__望,字字擲地有聲:
“我不後悔,我不知罪。”
每一個字都能擊碎頑固腐朽的靈魂。
皇妹那種眼神,殷承恪一輩子也忘不掉。
二合一
“昭懿你給本宮站住!”
殷靈棲出了宗廟,聽見身後傳來女子氣急敗壞的叫聲。
“喂!喊你呢!本宮喚的就是你!你給本宮過來!”殷玉嫻頤指氣使。
但殷靈棲沒搭理,她沒轉身,甚至連腳步都沒停頓一下。
“昭懿!昭懿!”被人忽視,殷玉嫻氣得直跺腳,提起裙裾衝過來攔住她的路。
“殷靈棲!本宮喚你你為何裝聾作啞!喂!你聽不見嗎!”
吵。
好聒噪。
殷靈棲仍未理會,仍自顧自走著,只是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