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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換了熱水過來服侍,卻見她身上已被人清理乾淨了,便只為她更換了新衣。

末了,侍女們退出來時,卻見那邊關押男人的屋子房門大敞。

大雪天,天寒地凍,齊聿白被鎖在地上,凍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前半夜全身沸騰的烈火早被少女一聲一聲愉悅的吟哦聲殺死了。

那本是同他定有婚約的未婚妻,在他的耳畔和別的男子歡愉,用他準備的酒助興。

誰!

和她行床笫之歡的男子究竟是誰!

他齊聿白都得不到的人,怎麼能讓別人在他眼皮底下得到!

他在腦海中仔細回憶起夜宴上每一個面首的臉。

誰……他究竟輸給了誰……

齊聿白的自尊心遭受到了極為沉重的踐踏。曾經是個極矜貴的人物,心氣傲,且愛乾淨。

現在他滿身狼狽,比之喪家犬還要落魄。

“吱呀”一聲。

暗室裡湧進一線光。

門開了。

齊聿白疲倦地抬起佈滿血絲的眼睛。

他瞳孔驟然一縮,神情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蕭徵。”他唇齒打顫,“和她做了一夜的人,原來是你……”

“多謝你送酒助興,心意領了,不過,”

蕭雲錚唇角輕勾,似笑非笑:“不過酒的質量實在差勁,看得出,挑酒的人眼光也不怎麼樣,魚目混珠,珠混魚目。”

“不怎麼樣,是不怎麼樣……”寒風一陣接一陣湧進來,齊聿白已經麻木了,渾身骨頭僵硬。

他慢慢爬到牆角,靠著牆壁坐下,似乎有了這麼點可憐的依靠,他便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侯門長公子,便能繼續挺直脊樑,有了同蕭徵對峙的底氣。

他喉嚨裡盪開悲哀又荒唐的笑:“曾是榜上婿,今為階下囚,春風得意猶在眼前,悵然回首物是人非。我是爛啊,爛到泥地裡,可那又如何,前世的婚書之上,昭懿的封號旁邊可清清楚楚一筆一畫寫著我的名字。”

他仰起頭,背靠牆壁,笑得渾身顫抖:“蕭徵,你應當並不知情,我同她曾經有過一世姻緣,我玩膩了,也將人利用乾淨了,她被我休棄後孤獨終老。你知道昭懿為何這般厭惡我嗎?因為她經受過我百般折辱!蕭徵,自己的枕邊人從前被別的男人玩過,你不嫌髒嗎?你心裡過得去這道坎嗎?昭懿再怎麼厭惡我,也不能抹去這一筆恥辱!”

周圍人都驚住了,一齊緊張地將目光投向青年。

毀掉女孩子最輕易的方式便是編造她的謠言。且不論真假,這樣的話一旦傳出來,好事者隨之鬧大聲勢,總會在人心底種下一根刺。

霧刃焦急勸道:“少主,這人已經瘋癲了,他的話不可信。”

“究竟是真是假,昭懿的態度還不夠清楚嗎?若非如此,她為何會突然間性情大變,恨我入骨?”齊聿白陰險地笑著。

蕭雲錚神情異常冷靜。

那雙深邃的眼底半分波瀾也未被驚起,幽幽地注視著牆角那癲狂大笑的青年,盯得人心底發怵,漸漸地斷了笑聲,直至笑不出來。

齊聿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