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葛老他們行蹤洩露,再到遼軍兵發雁門郡,你覺得,大遼放在漠北的細作究竟是何種身份。”
柏逢舟微微變了臉色。
殷靈棲扶著城牆,極目遠眺:“能在漠北全境隻手遮天,除了大都護夏侯嶽還能有誰。”
“大都護夏侯嶽……”柏逢舟喉嚨裡哽了下,“怎麼會…他是殿下的師父……”
“他又不是我師父,不耽誤我針對他。如果我與太子都死在了漠北,那麼,父皇膝下便沒有繼承人了。”
柏逢舟聲音微顫:“可是,殿下他不會害您的。”
“好了,不必再勸,我心裡清楚。”
殷靈棲言止於此,拍去手上灰塵,轉身走下城樓。
城中正在組織百姓往後方撤離。
垂髫孩童跟在擁擠的隊伍裡,被大人絆了一跤,摔出隊伍。
小姑娘摔了個屁股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家大人呢?”殷靈棲將她抱了起來。
“戰亂的時候,死的死,傷的傷,骨肉離散是常有的事。”阿麗婭說道,“我當年也是這麼走丟的。”
殷靈棲抱著女童晃了晃:“這麼小的孩子,跟著大人隊伍走也不安全。”
“交給我吧,”阿麗婭伸手將人接過,“讓祖母帶著她一起撤離。”
“蝴蝶。”女童指著殷靈棲袖口的蠱蝶,“有蝴蝶。”
“這個不行,這一隻是姐姐留給自己的,不能給你玩,換個物件送你。”
殷靈棲摘下珠串纏了兩道戴到女童手腕上,又拽了衣裳替她遮住。
“蠱蝶只剩一隻了,至多隻能殺死一人,你留著也沒太大用處。”阿麗婭道。
“夠用的,”殷靈棲攏起袖擺,“留這一隻,足夠了。”
女童抬起小拳頭擦了擦眼淚,解開系在自己頸上的彩色絲絛,捏在手心。
“這是什麼。”殷靈棲自女童手中接過。
阿麗婭看了一眼,道:“漠北的風俗,紅綢底下綴著祈福用的彩絛,用以佑人平安。她應當是想感謝你,便把自己的送給了你。”
殷靈棲抬手在女童眼前輕輕搖晃:“我收下啦。”
垂髫孩童點了點頭,在她額心輕輕親了一口。
殷靈棲目送阿麗婭將人抱走,同她分道揚鑣。
沒有援軍。
殷靈棲在這時終於感到了疲憊,她沒來得及走回府衙,走到城門旁一棵大樹下安靜了一會兒。
柏逢舟接了急報,跟過來尋她:“遼軍大軍壓境,鷹師特勤的隊伍歸來時同他們起了正面衝突,被困城外。”
“代欽進不來雁門郡正好,他還回來做什麼?留在城外尚有一線生機,入城後就是死路一條。”
殷靈棲抬眸望向柏逢舟:“你也一樣,其實那日你有機會離開的,但你又回來了,不後悔?”
柏逢舟搖了搖頭:“公主在哪裡,臣就在哪裡。”
殷靈棲嘆了一口氣。
柏逢舟選擇和自己共進退,代欽搬援軍被困城外,川烏他們遠在盛京有慈姑照應,還有一個遠去支援太子的蕭雲錚安危不明。
“有筆墨嗎?”殷靈棲伸手問柏逢舟要。
她取出女童贈予的祈福用的綢帶,提筆祈願山河無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