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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那小子配得上你,一再培養他的能力,抬高承恩侯府的地位。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父皇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讓他們往後能好生待你。”

“可若是父皇看錯了人呢?”殷靈棲忽然反問他。

元慶公公立在一旁,冷汗直冒,心道昭懿公主未免也太大膽了,這是在質疑天子的眼光啊,但凡換個人敢這麼冒犯天威,只怕早已被拖出去了。

天策帝直覺有異,目視著她,神情逐漸嚴肅:“頌頌,行宮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告訴父皇。”

“女兒親眼目睹,齊越毫無緣由便執刀砍死了行宮的護衛,並且,他對西郊行宮內部的路線十分熟悉。”

殷靈棲提煉關鍵資訊,道:“這兩件事,還不足以引起父皇的重視嗎?”

天策帝聽了她的話,陷入沉默。

身為君主,他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當年分封的親王裡除了汝陽王,各個如狼似虎。他的皇位,是在手足相殘的爭鬥中得來的。

西郊行宮為精通機關術的墨家匠人所建,易守難攻,即便深入其中,也很難尋到正確路途。他的皇兄以此為倚仗負隅頑抗,最終死在那裡。天策帝登基後下令封鎖宮闕,西郊行宮自此荒廢,只餘護衛駐守。

可齊聿白的手下竟能熟知行宮錯綜複雜的路徑,這便奇了。

深秋泛白的日光照在殷靈棲面上,少女烏髮紅唇,眉眼間自成一股楚楚可憐的神韻。

誰也想不到,侯府精心培養的親衛,會慘死在這樣一位弱女子手裡。

她望著皇帝愈來愈凝重的神情,唇角上揚,眸底寒意轉瞬即逝。

她殺齊越並非只是為了逞一時之快報仇。

她要借齊越之死,拉齊氏所有人入局。

蕭雲錚掌皇城司,專職監察搜捕,想找到她的下落尚且慢了齊越一步。若非預先籌謀,齊聿白派出的人手憑什麼能夠搶先尋到她。

依著前世的結果,致使夜宴叛亂的那點兒勢力根本掀不起多大風浪。可這場風波過後,齊氏一族卻憑藉著救駕有功與不計較公主的清白仍然願意履行婚約而再上一層臺階,成了朝堂勢力清洗過後獲益最大的一個。

這本該是一個環環相扣的局。

只是齊氏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重生後的殷靈棲竟先下手一步把齊越這顆重要的棋子給毀掉了。

動一子,而棋局全盤崩塌。

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環,這時及時止損,仍可明哲保身。

可偏偏昭懿公主按住棋盤不許他們推盤重開,甚至還利用他們佈下的局反將一軍。

來都來了,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微風吹動鬢髮幾縷,溫柔地掃過少女淚溼的眼眶,殷靈棲抬手拭去淚水,漆黑的眼瞳中浮現出與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涼薄。

“啪!”

“看看你手底下的人辦的好事!”

承恩侯將一紙書信摔到齊聿白麵前,“宮中傳信,公主要退了你的婚約!”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撿起信紙,輕輕摩挲。

“齊越死了,死在護衛的刀下,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去救公主,還是意欲殺了公主!你讓別人怎麼想,讓聖上怎麼想!”

承恩侯焦急地來回踱步:“現在倒好,公主要退婚,你讓我如何給聖上交待!”

“父親息怒,”齊聿白立於堂下,眉目溫和,雖正受著訓斥,仍不失風度。

他溫聲道:“此事的確在意料之外,兒子也未能料到,以齊越的身手他竟會死在行宮中。”

“你如今說這些有什麼用!”承恩侯怒目圓睜。

齊聿白輕輕地嘆了聲,跪得筆直:“此事確是兒子之過,父親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