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的瘀紫斑痕,怯生生地搖著頭。
“相公病了許久,又被關在官署裡離不得半步,情緒很不好。”
“他心裡憋著氣,便能任意打你發洩情緒了麼!”
賬房先生望著她,憤慨道:“喪盡天良的畜牲一個!想打便打,他根本不拿娘子當人看,娘子不如同他和離!”
“莫要再說了。”傷疤被人揭開,潘娘子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不……”
“讓開!”
“都讓開!”
忽聞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震得地面顫抖。尋聲望過去,只見一隊凶神惡煞的官兵按著刀擠散人群,立在繡鋪前。
為首官兵將手一揮:“包圍此地!閒雜人等全部驅散,將嫌犯緝拿歸案,押入大理寺!”
登時便有兵卒蠻橫地衝上前來,扣押潘娘子與正為她鳴不平的繡鋪賬房。
“官爺,奴家沒有犯事!”潘娘子被粗糙麻繩捆住雙手,反剪身後。
“哼,你這女人好不知廉恥,竟然勾結外男投毒謀害自家郎君——新科榜眼潘進士,人證物證俱在,還敢嘴硬!”
那兵卒蠻橫地奪過她手中換得的銅錢,揣入自己兜裡,厲聲大喝:
“這便是物證!”
“這是奴家賣繡品換得的錢……”潘娘子驚慌失措地搖著頭。
“少廢話!帶走!”兵卒抽出刀威脅她閉嘴,推搡著人往外走。
繡坊門前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車簾撩開,齊聿白頭戴玉冠,身著文官官服,漠然注視著被問罪押解,流淚哭泣的小娘子,眼底冷漠至極,不見一絲憐憫。
“少卿大人,這便是那對奸-夫淫-婦了。”
那蠻橫粗俗的官差一見著齊氏長公子,登時夾起尾巴做人,換了一副面孔畢恭畢敬地湊過來奉承。
“押回去罷。”齊聿白淡淡道,“此案一日不結,陛下便會多擔憂一日,年前儘早結案,人心方能穩固。”
“少卿大人為君為民操勞,我等敬佩,有您這樣深明大義的肱骨之臣,實乃朝堂之幸!”
齊聿白掃了一眼這群屢見不鮮的溜鬚拍馬之輩,擺了擺寬袖:“你下去罷。”
“小的領命。”差役賠著笑,一轉身面向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娘子,瞬間又恢復了兇惡的面孔。
“哭什麼哭!你若是擾了馬車裡貴人的清靜,老子先讓你嚐嚐苦頭!”
潘娘子搖著頭,淚流滿面:“官爺明鑑,奴家冤枉啊……”
賬房先生看出了其中的蹊蹺,怒從心起,痛罵道:“黑白不分的奸吏!你們這是在汙衊人,強行抓人抵罪!”
惡吏一腳狠狠踹上他胸口,將人踹飛出去,沉重落地。
賬房先生捂著劇痛不止的胸腔,口中鮮血直流。
“不懂事的東西!輪得到你來評判老子?”差役乜了他一眼,將人粗暴地拖起:“帶走!”
“奴家是冤枉的……奴家是冤枉的……奴家沒有對不起相公,更不敢害相公……”
潘娘子流著眼淚,苦苦哀求。
“小娘們兒,”差役惡狠狠掐住她的臉,“你這是在爺面前找死啊。”
他抽出綁在身上的鞭子,朝地上重重一揮,驚起塵土飛揚。
“老子先讓你這不知好歹的娘們長個教訓!”
粗糙的鞭子沾著陳舊血跡與塵土,在潘娘子頭頂高高揚起。
潘娘子臉色慘白,眼底盡是驚駭之色,在鞭子落到身上的那刻,她埋下頭害怕地抱緊自己。
“啪!”
鞭風沉重落下,衣裳破裂,背上登時蔓出淋漓血痕,看著觸目驚心!
一道慘痛的哀嚎聲撕裂長街中的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