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穆爾掀起眼皮,懶洋洋地冷嗤一聲:“怎麼不會是二殿下那位表弟無能?沒有能力去摘得盛開在天山之巔的雪蓮,便將一切罪責都歸咎雪蓮高不可攀。”
“你以為你能駕馭得住她?”殷承恪板起臉,面目嚴肅:“特穆爾,你太輕敵了,她不是潔白純真的雪蓮,那只是表面的偽裝。她是帶刺的玫瑰花,一個不留神,便會扎的你鮮血橫流。”
他的目光落在特穆爾頸上的劍痕上。
“本王以為,小可汗已經領略過了。”
“是領略過了。”
特穆爾用指腹抹去刀口邊緣滲出的血,含於口中吮吸。
古老的長生天孕育出嗜血嗜殺的狼群,他們天生對戰鬥與鮮血有著根植入髓的渴望。
“草原不接受軟弱無能的嬌花,只有生命力極其頑強的堅韌花朵,才能在長生天的庇佑之下紮根生存。”
血腥味順著舌尖迅速瀰漫開,特穆爾陶醉地眯起狹長的眸子,受到血腥味的刺激而興奮起來。
“老子就要她了!”
“大遼未來的王后應當兼具美麗與智慧,擁有過人的膽識與手段。把你那個懦弱無能的妹妹收走,老子給過她機會了,是她白白浪費了時機。”
“特穆爾!!”
殷承恪望著那道離去的背影,怒上心頭拍案而起,掀翻了桌案。
滿桌瓷製茶具碎了一地,特穆爾腳畔皆是破碎的殘片。
他腳步稍稍停頓。
“二殿下,差不多得了,本汗耐心有限,你我可以是盟友,也可以是站在對立面的敵人。”
“特穆爾,你會後悔的。”
殷承恪嚴肅刻板的面上陰雲密佈。
“拋卻其他不談,你記住今日本王的話,昭懿不是你能輕易招惹的人物。”
大朝宴結束,萬國使節退散,大殿之上皆是大晟朝臣。
氣氛緊張肅穆。
“陛下,老臣以為大遼太子的提議甚好。昭懿公主和親大遼,不僅能向大遼彰顯我泱泱大國的氣度,使大遼心悅誠服。還能增進兩國情誼,穩定和平局面。”
齊氏族叔手執玉笏,出列進言。
殷靈棲在一旁聽著,粲然一笑:“既然百利而無一害,機會難得,不如把齊大人送去大遼和親吧。”
“昭懿,不得無禮。”天策帝清了清嗓子。
虛發灰白的老臣神色一震,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她:“荒謬…簡直荒謬……”
“大人也知道荒謬啊?”殷靈棲無視那聲“不得無禮”,繼續針鋒相對,“明知荒謬還敢胡亂提議,齊大人用意何為?”
“公主,叔父也是一心為大晟著想,公主大可不必如此言辭激烈針對他。”
齊聿白開了口,一句話既為族叔解了圍,又將風向引至昭懿公主目無尊長、跋扈嬌縱的方向上。
小公主留在盛京一日,他便一日不得安寧。他迫切想要將殷靈棲送走,走得遠遠的,最好永遠也不要出現在他眼前,這樣齊聿白便不會思緒混亂,也不用再看到她親近別的男子時,被嫉恨折磨心智了。
果然,朝中齊黨子弟心領神會長公子的用意,開始紛紛進言,趁機煽風點火。
“齊少卿這話說得妙,一開口,便又是一本倫理經典大作當頭壓下。”
殷靈棲面不改色,唇角漾起淺淺弧度。
“耐人尋味啊齊少卿,你這座山何止是壓了本宮一人,這是要將所有反對和親的朝臣全部打上不肯忠君愛國的記號?”
“齊大人一心為國著想,難道滿朝反對和親的臣子,便不是一心為國了嗎?”
齊聿白擅長煽風點火引導風向,她便用他慣用的伎倆對付他。
“陛下。”齊聿白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