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直冒。
阿嫵還在哭,哭哭啼啼的擾得他頭痛欲裂。
“我就知道,表兄憐我也只是圖一時新鮮,新鮮勁兒一過,便想棄了。我何苦受此羞辱,直接死了算了,大家都清淨。”
女子說著,便撒潑打滾作勢要去撞死她自己。
齊府眾人很是配合她的演技,一擁而上及時地將人攔了下來。
“聿白,你怎能這樣!阿嫵再不濟,也是你的人,你怎能逼她去死呢。”
“如此薄情寡義,真不知你長公子的賢名是怎樣傳揚開的,這下一任家主之位,依三叔看,還是另擇賢良吧!”
閒言碎語適時添柴加火,唯恐這座府邸不亂。
啼哭聲、斥責聲、落井下石、幸災樂禍……齊聿白怒上心頭,猛地起身,拂袖將手畔一應物件全數掃落在地。
碎裂聲令堂外起鬨的嘈雜人群陡然一寂。
書齋的門驀地被人踹開。
阿嫵愣了愣,一見著人,便又湊上去,拿出往日痴纏的那股勁兒撒嬌哭訴:“表兄,阿嫵一腔痴情,等你等的好苦啊……”
“滾!”出乎意料,齊聿白冷冷甩開了她的手。
“表兄,你,你從來都不會兇阿嫵的……”阿嫵張著嘴,愣愣不知所措,眼前人讓她感到陌生。
“是!我後悔了!我悔之晚矣!”齊聿白抓起博古架上的收藏品,發狠砸碎。
“是我自作自受!今日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諸位滿意了罷!”
他眼底佈滿血絲,胸膛劇烈起伏。
他這時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昭懿公主,想起了她的好。
她那樣聰明又自尊,如若昨夜之事碰上代欽的人不是阿嫵,而是殷靈棲,她一定不會放任旁人羞辱齊氏門楣,毀掉他苦心經營的名聲。
更不會動不動一哭二鬧三上吊,讓齊氏族人看長房的笑話、看他這個長公子的笑話。
他那些勢利的手足親人,對昭懿公主一向是敬著、捧著的。哪怕昭懿公主為了退婚,明目張膽地把整個齊氏踩在腳底,這群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是,是我不該!我他媽的當初就不該看輕殷靈棲!不該得罪她……”
齊聿白仰面朝天,瘋了一般。
他抬起手,指著阿嫵:“你不是哭著鬧著要走嗎?好啊,表兄成全你,表兄這便安排人將你送回滿庭芳……不……不回滿庭芳……那裡是權貴的去處……留你在那,只會丟了侯府的臉面……表兄疼你…表兄送你去齊氏的莊子度過餘生好不好?”
“不…不……”阿嫵嚇傻了眼,慌張地搖著頭。莊子上人多眼雜,她若去了,掉層皮都是輕的。
她突然跪下,抱住齊聿白的腿:“表兄……阿嫵知錯了……阿嫵不鬧了……阿嫵再也不敢胡鬧了……”
齊聿白用力掐住女子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眼底透著嫌惡。
三分像昭懿,可昭懿絕對不會露出這般狼狽的模樣!更不會低聲下氣求他!
她那樣自尊自愛的女子,即便身陷困境,也依然是高貴的鳳凰。
齊聿白一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頭痛難忍。
他這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