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笑:“我總覺得,你在透過我看著別人。”
“柏逢舟,你在想著誰?”
殷靈棲不止一次懷疑過書生出現的時機。
時間不對,契機也不對。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柏逢舟也同她一起重生了。
可眼下看來,柏逢舟遠非重生這麼簡單。
殷靈棲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問:“誰派你來到我身邊的?”
青年面色一白,身形不穩,腳底踉蹌。
“公主……公主……”
柏逢舟呼吸一窒,惶恐不安道:“公主何出此言,公主知道的,微臣身世清白,入京後只忠於公主一人。”
他抬起手,眼底有淚:“柏某敢以性命做保,若對公主有半分不臣之心,便教柏逢舟身死名裂,不得善終。”
“青天白日發這麼狠的毒誓做什麼。”少女微微蹙眉。
“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止是忠誠。”
她又問了一遍:“是誰指使你,來到我身邊的?”
空氣驟然凝固。
茶舍陷入一片死寂,只餘茶壺裡沸騰的水咕嘟咕嘟作響。
青年直直盯著她,眼底湧起千萬情緒。
他不會說謊,更不會對公主說謊。只能焦慮不安地望著殷靈棲,不知該如何解開這一局。
殷靈棲輕輕一嘆:“你果然有事瞞著我。”
“公主且寬恕柏逢舟這一回。”青年忽然朝她躬身一拜。
“公主只需謹記,柏逢舟永遠不會背棄公主,便足夠了。”
他推開門,匆忙離開了這間壓抑的茶舍,躲避殷靈棲的目光,拒絕說出真相。
東宮。
宿刃回來的時機十分巧合。
他主子那一句勢在必得的“我賭她權衡利弊後仍會選我”話音剛落。
宿刃兢兢業業將茶舍的情況一字不落詳實稟報。
太子倒吸一口冷氣,默默轉過身說不出話了。
他仔細斟酌一番,醞釀好了言語,方才敢拍了拍蕭雲錚的肩,語重心長道:“任重而道遠啊,要麼,孤出面干預一下昭懿?”
蕭雲錚抿直了唇線,冷冷吐字:
“不需要。”
“真不需要?”太子將信將疑。
“不需要,讓她見。優勝劣汰,見識的人多了,眼界被拓寬,她才能分辨得出孰輕孰重。”
“太強了,你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危機感。”太子心生敬佩。
蕭雲錚眸色深邃,態度雲淡風輕:“他們還不夠資格成為我的競爭對手。”
太子被他從容冷靜的氣魄鎮住了。
“蕭徵,不愧是你,氣度比大遼王室那兄弟二人穩重多了。”
太子攥住他一雙手,百感交集:“孤看好你。”
蕭雲錚勾了勾唇角。
他當即站起身:“臣還有事,先告退了。”
太子愣了下:“棋盤已經布好,你我許久未曾切磋了,不再陪孤下一局嗎?”
“擇日吧,臣有要事。”
蕭雲錚抬了下袖擺,轉眼間便不見了背影。
宿刃緊跟他的腳步,繃著神經緊隨其後,問:“主子有何急事,步伐匆匆,要去往何處?”
蕭雲錚身形一頓。
“帶路。”他揚了揚下頜,冷聲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