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倒好,不但腆著臉來,還來得這般理直氣壯,半點悔過之意都沒有,我看你就是一肚子壞水!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瑜想上前幫忙,但卻被俞皎攔住。
白明微沒有言語,要是她現在開口幫腔,反而成了她仗勢欺人,幫著七嫂跑到孃家欺負嫂子。
她也知曉七嫂的本意是為了見父母一面,所以她更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讓七嫂連見父母一面都不成。
畢竟七嫂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世子夫人才是這個俞家真正的一員。
要是真的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定北侯夫婦必定會護著自家人,到時候為難的,還是七嫂自己。
俞皎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緩:“大嫂,我有錯在先,你要怎麼教訓我都可以,但是咱至少進去說,好麼?”
陳氏臉上鄙夷更盛:“進去說?為什麼要進去說?俞皎我告訴你,你不配登定北侯府的門!”
“所以我覺得,咱倆還是在這裡掰扯清楚好了,免得你這雙腳踏進俞府,讓婆婆不快公公不適,還讓夫君噁心。”
俞皎聽到陳氏依然如此,也有些惱了。
她惱的不是陳氏的話,畢竟這些事皆是她的錯。
錯了就要認,就該受到懲罰,她不是那種擔不起責任的人。
然而陳氏作為定北侯府世子,將來的侯夫人,竟然不顧體統顏面,在大門口這麼嚷嚷。
要是被人看了去,不僅陳家會被指責沒教好女兒。
便是俞家,也會遭人笑話。
父親孃親是最重面子的一個人,到時候不得氣出好歹來。
思及此處,她再次苦口婆心勸說:“大嫂,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我也知道你在為父親母親不平。”
“大嫂你說得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還厚著臉皮上門是我不對,我的確沒這個臉再回孃家。”
“但是父母生養我一場,如今我平安健康,又和夫君團聚,我想見見父親孃親,讓他們親眼看到我過得幸福知足。”
“幸福知足!呸!”陳氏面目都扭曲了起來,“我真是搞不懂你這種人,犯了錯之後還怎麼能心安理得的?”
“前面父母才被你氣病了,沒過多久,你就想跑到他們面前炫耀你幸福而知足?”
“俞皎,你可真夠不要臉的!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你這個人還有良心麼?”
陳氏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過分。
抓著俞皎從前把母親氣得哭著回來,寧願與孃家斷絕關係也要在白府“守寡”的事不放。
字字誅心,句句戳人肺管子。
俞皎見狀,雖知自己理虧,但也不願意再慣著嫂子。
她上前一步,站到陳氏面前,嚴肅地盯著陳氏:
“大嫂,你說的這些我都認,也的確是我做錯了,回去怎麼罵我都可以。”
“但是別在這大門口,免得有人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把大嫂形容成沒有教養的潑婦,大庭廣眾之下撒潑。”
“大嫂被笑話不要緊,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到時候連累整個定北侯府與大嫂一起被人笑話,那就不好了。”
陳氏氣得面目猙獰,七竅生煙:“俞皎!你!”
頓了頓,陳氏話鋒一轉,冷聲譏諷:“你牙尖嘴利,什麼話都會說,我險些就中了你的計。”
“但是今日這事,被笑話的怎麼會是我呢?分明是你才對,畢竟原先忘恩負義的人是你,現在恬不知恥上門的也是你。”
俞皎又是一聲嘆息:“大嫂,你好歹是名門閨秀,更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以後的侯夫人。”
“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所為,沒有一個世子夫人胸襟和氣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