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時,曾有整整大半個月,連他在內的許多人,連一刻也不曾合過眼,四下地奔波照應,不斷得應付各方的突發事件。到最後難得可以鬆懈下來的時候,有幾個悍不畏死的漢子,竟是疲累交加到失聲痛哭。
然而,那麼艱難的歲月,到底還是熬過來了。
坦然地將寶藏的財富公開給內部的骨幹們看,最初的艱苦時光裡,一分私財也不納入自己名下,所有的硬仗,所有的難關,全部帶頭去頂去幹。拼命總在最前,可休息永遠在最後。也可以走進下屬之中,同他們閒話絮叨,也可以把所有即得的利益,公正地與眾人分享。
時間一點點過去,付出總是能有回報的,那麼艱難的困境裡,到底還是站穩了腳跟。雖然也曾人心浮動,也曾人心思變,大部份人到底還是堅定地留在了他的身邊。
不止是因為他的公正和付出,也因為即走到了這一步。縱然發現得到地遠不如想象得多,想要回頭,也不是易事了。更何況,他這麼個可以在危急時刻帶著所有忠心下屬突破難關的上司,卻未必會大方到可以任人來去自如,對於他的手段,下頭的人,也不是沒有覺悟的。
數年來。他沒有在人前提起過傅漢卿哪怕一次,甚至自己獨自一人時,其實也很少想起他。
當年明王拿著修羅教總壇傳出來的密訊細看時,也曾說過:“你們倆的性子看起來天差地別,怎麼有的地方就這麼象呢,這傢伙捱了你一劍。卻從來不說你半個字不好,你被他弄得這麼焦頭爛額,也從來不罵他一聲。最相象地就是,你們居然都一樣睡不著覺。”
是的,這麼長的時間,他不提他,他甚至不多想他,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影響,一直都在。
如果不是見多他那毫不強勢。毫無威嚴,卻能夠在總壇。得到很多人愛戴,在與下屬相處中。很容易被接受認可的事實,也許,他自己面對困境時,會更習慣用殺戮和嚴刑,甚或毒藥與禁制這一類手段來控制人。
也許是為了收手下之心,也許只是為了對抗傅漢卿把各種武功秘芨發得教內人手發一冊而在自己人中引發地沮喪頹廢。他經常親自下場同下屬們比武,指點他們的武功,幫助他們儘快提升武技。漸漸地。這種較技也就成了他們這個組織裡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了。幾乎所有出眾的弟子,都以同他交手。被他打敗,得他指點為榮。
他指點眾人武技的方式,是在交手中直接尋找、逼出對方現有武功,內力,定力,招式上的一切弱點破綻,並在最短的時間內予以攻破,然後在加以解說或鼓勵。這種方式讓無論旁觀者,還是親身體驗者,只要有心,都能獲益不淺。且能讓人對他的強大生出不可對抗的感覺,又能因他的指點而懷感恩之心。
然而,如果不是曾得過傅漢卿多年地指點,漸漸習慣傅漢卿那種永遠可以在第一時間,輕鬆點破所有武功缺陷不足的方式,他也不可能如此有效地在下屬心中建立熱心嚴師和無敵強者這兩種形象。
然而,說起來,他受傅漢卿影響最深地,也許就是他那睡不得覺的毛病。
嚴格說來,他以前就一直少眠,且入眠很淺,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其實幾乎每一個影衛,都有不容易入睡地毛病,殘酷的訓練和重重的壓力早就毀掉了他們正常睡眠的可能。
也許因為他是影衛中最強的一個,也就是最刻苦,感受壓力最大的人。因此他失眠的情況就特別嚴重。在傅漢卿出現之前,他的睡眠時間,通常都不到一個半時辰。而且總是睡得極淺,極易驚醒,在他入睡時靠近他地人,就意味著將要面對生命危險。
後來與傅漢卿在一起,這個傢伙晚上睡覺總喜歡抱著他不放,有時候想要獨自過夜,這人也會半夜三更招呼也不打一聲地闖到天王殿來,不知死活地就往他床上爬。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