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除了那些總被不斷傳誦的愛情,除了那些在小說裡,故事中,永遠被提得高於一切的愛情,原來還會有很多美好的事,美好的感情。
他還在傻傻地發呆,瑤光卻已與蕭傷傳遞了一個彼此心知的笑容。
經過了這樣的背叛,承受了這樣的傷痛,這人的眼神,始終是清澈的,神色始終是溫和的,沒有頹喪,沒有絕望,沒有偏激,沒有瘋狂,倒是白白叫他們擔心憂慮,還費了如許精神,且說且笑,東牽西扯地轉移他的注意力。
而夜叉則只是沉默著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一切。眼神鬱郁,毫無表情,竟是沒人看得出她在想什麼?
瑤光笑問:“你急著見我們,就為了這個?”
傅漢卿艱難地搖搖頭,手指困難地拖動黛筆。
瑤光笑換了另一隻手給他,看他一字一劃地在掌心慢慢寫下:“防範狄九,暫勿反擊。”
三人都是一怔。
夜叉第一個冷聲問:“你什麼意思?”
蕭傷愕然叫:“你不會到現在還要護著他吧?”
傅漢卿搖搖頭,又點點頭。情急之下忘了自己內腑受傷,張嘴想說話,卻是嗆得身子劇顫,卻連咳嗽都無力咳出聲音來。
瑤光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撫他地胸膛替他順氣,碧落這時也從門旁掠到床邊。手起手落,一連紮下數針,百忙中還有空惡狠狠瞪了三人幾眼。
傅漢卿沒力氣再做別的多餘動作,只是哀求地望著瑤光,那眼神裡的焦慮和哀懇,讓瑤光心中一軟,遲疑了一下,才問:“你的理由很複雜,一時沒法寫明白?”
傅漢卿點點頭。
瑤光嘆口氣,再問碧落:“他什麼時候能說話?”
碧落淡淡道:“他即然醒過來了。就能活下去,我再調理他幾日。就漸漸能說話了,但想讓他有力氣長篇大論來說服你們。至少還要半個月時間。”
“半個月?”夜叉冷冷道“什麼戰機誤得起半個月?”
蕭傷攤攤手“我無所謂,反正我要休整風信子,半個月還嫌少呢。”
瑤光看向碧落:“你呢?”
碧落悠然道:“我現在就是個大夫,別的事我都不管。”
瑤光見眼前再無人可以推,只得苦笑一聲,卻又柔聲道:“好,我答應你。”
一語出口,她可以看到傅漢卿眼底迅速泛起的感激。也可以查覺到,那個傷弱的身軀在這一瞬間松馳了下去。
還是這樣地實心眼啊。還是這樣不懂懷疑,這樣肯全心信任身邊的人啊。
瑤光不知該不該嘲笑他,然而,忽然間發現,原來被人在危難困境中相信相托,感覺其實是很好地。
即是夥伴,就不肯懷疑,這個傢伙,他的行事,他的原則,總是和修羅教的習慣背道而馳,然而,如此推想,他對狄九的信而不疑,似乎也不該過於深責了。
“行了,話說完了,病人要休息,你們事即談完了,就給我立刻消失。”碧落毫不客氣的訓斥,打斷了瑤光這一瞬間地走神。
大家自然知道碧落迫不及待的趕人是給大家機會出去商量,自是二話不說,很乖很聽話地轉眼走了個乾淨。
離開臥房,回了正廳,夜叉立時道:“我現在就動身,所有和狄九有過牽扯的人都不能放過,蕭傷,你的整頓也最好快些……”
瑤光蹙眉打斷她的話:“我剛才答應了教主,而且,蕭傷也支援我,碧落保持中立,夜叉,按規矩,你就不能再動手。”
“你真打算聽他的?”夜叉幾乎是有些震驚了“不過就是騙騙他,叫他安心治傷罷了,這種事,你也不是沒做過。”
蕭傷這時也皺了眉頭:“戲弄他,嘲笑他,對他的意思陽奉陰違,隨意做假敷衍他,這些事,我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