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扛刀的人逐漸消失在黑暗中,老六忍不住抓緊了墨一的胳膊,“姑娘不會有事吧?”
墨一看了眼被打暈的自家主子,斟酌片刻道:“慕姑娘不是衝動之人。”
可那下面不知藏著何物,冒然下去絕不是明智之舉。
除非……
她知曉下面是何物,且有能逃脫的把握。
想到慕慈以往的行事風格,老六一顆心終落定,思量一瞬道:“還是想辦法讓殿下醒過來,有他在說不準能找到將吱吱和那東西關在這裡的人。”
墨一點頭,扛著李玄朗回了地上,正準備回屋扭頭見老六向院外走,問道:“你做什麼?”
老六頭也未回道:“我選幾個好手去下面接應姑娘。”
墨一微愣,脫口道:“你不怕了?”
老六:“怕得要死,可我家姑娘在下面。”
他這條賤命是姑娘給的,他雖然怕死,但不怕為姑娘死。
男人說著怕可聲音裡都是無所畏懼的堅定,那瘦弱的身形此時彷彿帶了光,墨一莫名的眼眶一熱,決定以後對他好點兒,再也不嘲笑他是馬屁精了。
想法剛落,帶著光的男人忽的‘誒呦’一聲坐到了地上,扭頭望向他,“腿軟,起不來,你要不扶我一把?”
‘哐當’,男人身上縈繞的光芒瞬間碎裂,墨一心裡那點兒起伏的情緒亦消散的一乾二淨,他哼了聲,看戲般並未理會。
老六嘆了口氣,“世風日下啊,連一向正直的墨護衛都沒了救助弱小之心,唉……烏大哥,救命啊……”
一聲重重的嘆息後,他忽的拔高了嗓門,聲音大的就連昏過去的李玄朗都皺緊了眉。
墨一磨了磨牙,一把將人拎了起來,見烏鴉衝進來直接將人扔了過去,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烏鴉下意識將老六接住,視線掃過院子,並未有什麼不妥之處,蹙眉道:“你又鬧什麼?”
老六指向風雨廊,道:“姑娘去打怪獸了,咱們帶幾個人也去瞧瞧。”
怪獸?
烏鴉疑惑的望向他,見他神情不似作假,眸底閃過一抹凝重,再想到剛剛被墨一扛著的李玄朗,聲音帶了抹焦急,“只姑娘一人?”
見老六點頭,他一把將人揮開,氣惱道:“還不快隨我去點人接應姑娘。”
……
幽冷的石階一直蔓延向下,四周的石壁間隔越來越寬闊,等邁下最後一個臺階,慕慈這才點燃火摺子。
微弱的火焰,目之所及是一處極大的水潭,水潭四周鋪了石子最左的位置有一座拱橋通往對岸。
她正要邁步去拱橋,吱吱突然伸臂攔住了,眼眸驚恐的望向水潭,頭上的觸角更是四處亂竄。
慕慈指了指水中,見它點頭,眸色中閃過一抹凝重。
前世史料中記載,倭國無意中發現一種礦石,提取後可致使生物變異,是以研究了一種叫幻的東西,從最初的用動物作為實驗體在到活生生的人,百年時間研製出了大批的異形獸和異形人。
可那些異類雖樣貌恐怖,但尚有自己的意識和思想,是以時常有違抗命令甚至反殺的情況發生。
倭國便想再研製一群只聽從指令無意識形態的變異種族,哪知最後實驗失敗,試驗的本體帶著病毒逃走,自此喪屍開始現世,末日降臨。
當看到吱吱時,她心中很是震驚,沒想到倭國從這時便開始用活人實驗研究生化,還真是刻在基因裡的喪心病狂。
如今這水中應是變異的某種水生物,只是不知本體是何物。
見她沉默不語,吱吱額間的觸角緩緩垂落,碧綠的眼睛擔憂的望向她,忽的‘撲通’一聲跳進了潭中。
慕慈被它嚇了一跳,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