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和尚,你騙我!”她憤怒地朝天大吼,有種被上當受騙的感覺,無端端地給了她希望,又立刻將它澆滅,她如何能不憤怒?
隨著她的大聲呼喝,身體內的那股巨大能量也跟著破體而出,剎那間,她掙脫了身上的繩索,慶幸地跳著腳從火堆裡衝了出來。死裡逃生的慶幸讓她暫時忘卻了腳上的疼痛,回頭望了眼那根石柱,火勢已愈竄愈旺,若她仍在裡邊,定然已燒得不成人形。再轉頭時,猛然對上那名中年男子陰鷙的眼神,她本能地向後退去。
“想逃?沒那麼容易!”中年男子緩緩拔出腰間的佩刀,向她斜劈而去。
北宮青兩眼倏地放大,情勢緊急已容不得她脫身,只是本能地伸手去抓那刀鋒。刀鋒深深地切入她虎口處,她厲聲一喝,硬生生地奪下他手中的刀。對方大吃一驚,沒料到她身上竟有這般蠻力,他伸出右掌,變換著掌風向她襲來。
北宮青也顧不得手中的疼痛,將刀柄握在手中,揮舞著向他反攻。此人的功力卻是非常深厚,身形也靈活矯捷,即便她有強大的力量蘊藏於身,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
在臺上的兩人相持之際,臺下的南蠻百姓們四處逃竄,與父母衝散的孩子們大聲地啼哭聲,好不悽慘。廣場的東面,阻隔南翼軍的城門終於被衝破,南翼士兵如潮水般向廣場湧來,而南蠻士兵們有半數仍作頑強的抵抗,另外半數則混入百姓中逃散。
混亂之中,一匹焰紅的駿馬急馳而出,衝撞開擋在它前邊的人群,肆無忌憚地向著高臺上奔來。在它的後邊跟著一匹黑色的駿馬,順著它衝開的道路緊緊跟上。
“青兒!”
聽到那熟悉的喚聲,北宮青在相搏中轉頭望去,只見端木俊騎著他那匹焰紅的駿馬正凝神朝她奔來,一身染滿鮮血的銀色鎧甲那麼得觸目驚心,而在他身後的是一身黑色鎧甲的端木傑,也是滿身的鮮血,可想而知他們剛剛經歷過一場浴血之戰。
他終於來了!她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青兒!”
“青兒!”
北宮青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緩緩地向後倒了下去,她方才一直僅憑著最後的意志力來支撐著求生,如今見到他,她終於支撐不住了。她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他的了。
北宮青再次悠悠醒轉過來時,身下搖搖晃晃,這種感覺跟她第一次被人販子打暈後醒來如出一轍。莫非事件重演,她又被人販子抓了?
“啊!”
她猛地坐起身來,額頭重重地撞上一個硬物,她下意識地撫上腦門抬頭望去,卻見端木俊正皺眉輕揉著下巴。
“阿俊,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正躺在端木俊的懷中,而他們兩人此時正坐於一輛行進的馬車中,目的地不明。
端木俊伸手替她揉了揉額頭,放柔了語調,說道:“你終於醒了,我們現在正在趕往鳳鳴關的路上。”
“鳳鳴關?我們去鳳鳴關做什麼?”北宮青十分不解,她對於南翼國的地理不是太通曉,所以對“鳳鳴關”這個地名更是一知半解。
“西瀾國公然向南翼國挑釁,現已攻下鳳鳴關,父皇派我去抵擋西瀾國的軍隊,以免他們愈加深入地攻佔我南翼的土地。”
聽到這個訊息,北宮青頓覺五雷轟頂,她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嗎?她自己種下的惡果,還是要她自己來收嗎?
端木俊感覺到她身子明顯地僵硬,關切地低頭詢問道:“你沒事吧?”
她甩了甩頭,竭力揮去腦中的陰影,回道:“沒事。對了,南蠻之事,你是如何處理的?”
“南蠻一族除了五歲以下的小童,已被我全部滅族。”他的語氣極為平常,聽在北宮青耳朵裡卻似炸開了鍋。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