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
什麼都能瞞,傷亡不能瞞。當觸目驚心的數字報到“朝鮮軍”司令部時,中村司令官再也無法安之若素,他主動將第19師團留在朝鮮的最後一個大隊也調至戰場。
從8月9日到10日,張鼓峰之戰繼續。蘇軍以張鼓峰東坡為基地,透過舟艇不斷向張鼓峰運送部隊、裝備和物資,同時指引炮火進行攻擊,第19師團沒有飛機助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移過來移過去。
戰前日本海軍曾擔心的一幕也接踵而至。由於連日暴雨,洪水猛漲,使得日軍從圖們江南岸到達張鼓峰,必須使用舟艇,然而圖們江面已被蘇聯太平洋艦隊控制和封鎖,軍令部調來的幾艘戰艇都被擊沉,後繼援兵和補給只能透過一座慶興橋提供,而這座橋後來也處於半癱瘓狀態。
在“高壓鍋”的猛蒸猛煮下,第19師團雖然尚未爛,但也快了。
尾高的“親信部隊”佐藤聯隊包括聯隊長佐藤在內,僅剩三名軍官,其他在前線作戰的聯隊也是傷亡枕藉,整個師團差不多被打成了空殼。尾高明知必須留下預備隊,到這一步也顧不得了,他把作為預備隊的長勇聯隊全都部署到了第一線——不管怎麼說,打滿補丁的褲子總比光屁股強吧。
當著部下的面,尾高鼓動殘餘官兵們繼續在張鼓峰死守下去,哪怕是戰鬥到最後一人,為此他還搬出了一段“七生報國”的典故。
全被出賣了
所謂“七生報國”,說的
是日本古代的兩名兄弟武士,戰敗後弟弟問哥哥:“你死後的願望是什麼?”
哥哥說:“我的願望是輪迴七次(即七生),再回人間消滅敵人。”
兩兄弟商量妥當,便互刺自盡。尾高說到這段著名典故的時候,臉上仍然是一副抱著垃圾股還死不肯割肉的倔犟樣,可是一轉身一回頭,他那慘白慘白的臉色足以嚇死人。
尾高以師團參謀長的名義,向已離開前線的“朝鮮軍”北野參謀長發出電報,先將第19師團所處險境描述一番,接著便老實承認“目前本師團的作戰能力已到了最後的極限”,希望參謀本部能透過外交途徑,儘快實行停戰。
參謀本部聞訊,派一名高階參謀對張鼓峰進行了緊急視察。這名參謀飛回東京後,把戰場的不利態勢和慘烈戰況如實進行了彙報,他告訴參謀次長多田駿等人:“晚撤退不如早撤退,晚撤退的話,只會招致更多毫無意義的傷亡。”
參謀本部大驚失色,趕緊下令關東軍做好應急準備,同時將原計劃趕赴廣東參戰的一個師團抽回,作為第19師團的預備隊。
1938年8月10日夜,蘇軍佔領張鼓峰山頂的一角,但也正是在這天晚上,日蘇的停戰談判終於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日本方面,由於武漢會戰打響,軍備需求變得格外緊張,國內生產力也再次達到極限。據參謀本部測算,假如爆發對蘇全面戰爭的話,其現存彈藥不足15個師團一次會戰所需,所以軍部雖然調兵遣將,但實際上並沒有決心和準備進行兩面作戰。
8月10日晚上12點,重光葵和李維諾夫分別代表本國在停戰協定上籤了字。停戰協定並沒有重新劃定邊界,只是規定日蘇兩軍須雙雙撤離張鼓峰山頂。
日本政府自誇取得了“外交上的勝利”,軍部則對外逞強說,張鼓峰戰役是以少數兵力頂住了大敵,所以不是敗仗。
為了進行宣傳,日本報紙還特意避結果抓細節。長勇聯隊長作為第19師團的軍方代表參加了談判,他在談判現場故作姿態,來了個仰天大臥的睡佛造型,記者們如獲至寶,對這一幕進行著力渲染,寫出了一個純屬意淫的勇武故事。
結果卻是真吃虧。軍部將第19師團撤到了圖們江南岸,第19師團固然戰鬥力已嚴重不足,可是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