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策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廳之中。
片刻寂靜之後,會場中的眾人爆發出一陣更大的喧囂聲,無數人在竊竊私語。
“呵,這小子竟然敢向兩大勢力同時叫板……”
“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話也不能這麼說,拍賣會上還不允許別人報價了……”
“不過聽語氣,這夥人好像也被自由國度搶過……”
“看吧看吧,最好能打起來……”
獵魔人也是人,心性中也有喜歡看熱鬧的基因,尤其是目前這種局面,三方對立,嗯,很複雜,很好看。
但鷹鉤鼻不覺得好看,實際上,他已快要惱怒成朝天鼻了。
聖物被搶,東正教就已經栽了個好大跟頭,如今又被人當面羞辱,這位在自己教區被尊崇慣了的大主教甚至生出了當場動手的心思。
不只是他。
就連拍賣臺上的金袍老者,薔薇花面具下的一雙深沉眼眸,也是盯著齊玄策。
自由國度可以忍受二樓地獄城主的不滿,也可以忍受來自東正教的挑釁,不是因為他修養好,而是因為這兩大勢力很強大,擺在明面硬碰硬,自由國度雖不怵,卻也得不償失。
但這絕不代表隨便冒出一個年輕人,就敢在會場上大放厥詞。
不死集市是唯一可以讓自由國度行走的地方,他們必須用實力扞衛這塊地方。
但在他們雙方開口之前,齊玄策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子,笑道:“行了行了,有不死城的和平之約在,咱們就誰也別撩狠話了,打不起來還顯得傻逼,繼續報價吧。”
他說罷示意長崎賈仁江小流坐下,然後一拍額頭,對東正教徒歉意笑道:“哦對了,忘記說了,接著報價,不管你們出多少,一百萬兩百萬五百萬,我,都比你多一萬金。”
這番宣言又引起一陣喧譁,之前和齊玄策熱聊的大叔更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身旁的年輕人。
是世道變了麼……
大叔心裡有些恍惚,心說俺們當初行走江湖時,心中抱守的都是一份謙遜心態,生怕得罪了誰開罪了誰,處處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現在的年輕人……
唉,許是真的老了,這趟回去,不如就退休吧,腥風血雨幾十年,到頭來,終究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最重要的……
大叔正自顧自“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但在整個會場中,卻無人關心他一個聲名不顯的底層獵魔人在想什麼。
大家都在等待東正教和自由國度的態度,口出狂言的年輕人已經明確表示出‘別扯淡了繼續拍賣’的姿態,而且還對教宗十字劍表示出志在必得之勢。
那麼接下來,就要看東正教與自由國度怎麼回應了。
金袍老者深深看了眼齊玄策,沉默片刻,輕輕一落錘,對鷹鉤鼻道:“閣下,對方出一百零一萬金,請問是否繼續加價。”
會場裡瞬間發出一陣嘆息聲,接著又響起不屑的嘲弄聲。
眾人明白,金袍老者這番話,顯然表示了自由國度不願深究,至少是此時此刻不願糾纏的心態。
鷹鉤鼻這邊,一個同樣頭戴尖圓法帽的主教湊了過來,輕聲詢問要不要繼續出價。
而鷹鉤鼻思量再三,卻是搖了搖頭。
東正教竟然放棄出價了!
這個態度不光是會場內的眾人一臉錯愕,就是東正教自己內部,也是面露不解者眾多。
但鷹鉤鼻並未說明,只是徹底陰沉著一張臉,兀自沉默著。
會場中不乏聰明人的,馬上,就有不少人明白了鷹鉤鼻的選擇,隨即也幸災樂禍的表示起理解來。
在場眾人都清楚東正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