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無能自該歸附覆滅於我蒙古,我倒是不明白為何大宋空有萬里沃土,錢糧布帛無數,又有百萬器械精良之軍,為何還免不了滅亡?”
頓了頓,又道:“反之我蒙古各部落皆處於塞外苦寒之地,四周既沒有漢人的城牆天塹阻隔惡狼與敵賊,能使我族人安然放牧,又沒有漢人花之不完的金山銀海,能使我族人不缺餬口錢糧,為何窮蒙能滅富宋,而你們漢人卻始終只把仇恨歸於我蒙古,卻不能自問輸在何處呢?你既當我蒙人是仇人那就是仇人罷了,我蒙古人又怕過誰來!”
劉基幾次忍不住就想舉劍直刺,可聽著聽著慢慢心中卻有一股憋悶不已的感覺,反駁道:“蒙人野蠻,靠的是餐兵臥雪,驍勇善戰來搶掠我大宋子民,要不是朝廷之上貪官汙吏橫行,何時會讓你蒙古韃子佔了我們漢人江山,大宋富莫非就是你們可以安心搶掠的藉口?鄰里富足就是你生歹心的說辭?”
乃言不屑的冷笑幾聲,搖頭道:“你們漢人就喜歡空談辯論,千年如此如今想來又有何用?漢人有句話叫做‘理不辯不明’,可笑之極,理是掌握在何人手中都沒弄明白還整日高談闊論,自古勝者為王敗者賊,王就是理,只有敗者才會去辯,本王跟你說這些不是看得起你,而是剛才那位兄弟口中的有緣一說讓乃顏心有所悟,言盡於此!”
劉基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恨聲道:“照你這麼一說,那我要是現在殺了你,莫非我說什麼就是對的了?”
劉基本是一句氣話,誰知道乃顏居然鄭重的點了點頭:“話是不錯,可惜你也知道自己的斤兩,能在我手下走上三招都會讓我很意外,更何況武功之學殺十人百人足矣,用於廟堂之上與萬軍廝殺的沙場之中又有何用?”
乃顏說罷不再理會一旁的劉基,畢竟處在他這個位置的人不會跟一個少年人計較什麼,只是望著半空中吞雲吐霧的青龍想著心事。
劉基聽罷乃顏的話先是惱怒,緊跟著也是默然不語,忽然覺察到廣寒羿嘴角掛著的淺淺笑容,頓時臉上一片死灰,邁步就朝谷外走去。
一旁的鐘道臨似乎對他二人的談話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見到劉基突然朝谷外行去才出聲笑道:“小兄弟這麼急著走,莫非有什麼要緊的事不成,斯影告訴我你們來時的小舟已經被海浪衝走,不如我送你一程吧,當然還有乃顏兄,可隨我一同登岸!”
“我不走了!”
乃顏聞聲搖了搖頭,只是盯著半空中的青龍的看,接著低頭凝視著廣寒羿的身體半晌緩緩道:“原本兩日之後會有戰船接我離島,這位漢人小兄弟如果願意可在兩日後隨船離開,剛才發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廣老師的樣子就覺得此處才是我真正的歸宿,漢人也好蒙人也罷,外面的一切從今天起再也於我無關!”
“我也不走了!”
劉基話一出口就止步站住,扭頭深深地看了眼陷入沉思的乃顏,似乎對這個手上沾滿漢人鮮血的劊子手有了另外一種感覺,悠悠對鍾道臨道:“其實他說的沒錯,妄我還想練成蓋世武功驅逐韃虜,還漢人河山,如今看來太也幼稚,武功再好又有何用,真正不平的該是這沒有公理的人世間。”
鍾道臨呵呵一笑,伸手入懷取出一本羊皮薄冊朝劉基擲去,隨意道:“人世間的公理或許就是平衡與不平衡之間的不斷轉換,一個平衡被打破終究會有某種力量使之再次平衡,你如今生活在平衡與失衡的大時代動亂之中,還有什麼比今天不知明日生死更能動人心魄呢?這本《無道經》或許能夠讓你保持一顆平常之心,也算是感謝小兄弟救命之恩吧!”
劉基接書在手,激動的看了笑嘻嘻不當回事的鐘道臨一眼,知道說那些感謝的話只會讓這個邪邪的怪人看不起,也就不再多說,將《無道經》小心的放入懷中,轉身朝乃顏一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