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巨浪,狂風呼嘯,翻騰而起的浪頭上不斷現出一隊隊肥頭大耳的蝦兵蟹將。
一排排踩著螃蟹的探海夜叉,一隊隊身穿盔甲的紅蝦螃蟹,提著如列大刀,舉著如林長矛,踩著浪頭朝鐘道臨面前排山倒海般的層層壓來。
“恭迎二王殿下,恭賀二殿下龍體康健,洪福齊天,萬壽無疆,萬壽……咦?你誰啊?”
一群海里的妖怪山呼海嘯般的大吼大叫著,正搖頭擺尾的歌功頌德,突然發覺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二王殿下,一個胖嘟嘟的螃蟹將軍吹鬍子瞪眼的壓低浪頭,衝到鍾道臨面前喝問道:“紫毛兒小子,爺爺問你,你手裡二王殿下的調兵令旗從哪裡弄來的?把你螃蟹爺爺喚出來有啥事?”
鍾道臨聞聲頗有些納悶,敖欽當初說只要令旗一出,那就能號令天下水兵,頗有些“令旗在手,江山我有”的驕傲勁頭,怎麼連個螃蟹見了自己都那麼衝,語氣不善道:“我是你二殿下的債主,敖欽那老小子到現在還欠我一座水晶宮沒還呢,你又是誰啊?見旗如見君沒聽說過嘛,你怎麼這麼拽?”
螃蟹將軍越聽臉色越青,綠豆小眼滴溜溜亂轉,心中一個勁的埋怨自己,暗罵自己這不是找死嗎,連四海七洋之上最拽的二王殿下都欠了面前這人的債,那這人的來頭能小嘛?
“說不定這調兵令旗就是二王殿下輸給人家的。”
螃蟹將軍暗地裡琢磨一陣,又覺得哪裡不妥,自顧自的搖頭嘀咕:“不對啊,二王爺爺把褲子當了,也不會把調兵令旗給輸了啊,他們倆賭多大的啊?”
鍾道臨看面前的螃蟹呆滯的模樣一陣惱怒,大罵道:“道爺趕著救人,你個大肚螃蟹給個痛快話,到底聽命不聽吧?”
說罷“咣啷”一聲抽出了風狼劍,眼看就要殺螃蟹。
螃蟹將軍聞聲一縮脖子,立馬收回思緒,暗道反正以自己的腦子肯定想不明白,自己能做到今天這個位子不就是夠忠心嘛,這二王的兄弟可不能得罪了,不然這小子肯定殺螃蟹給蝦米看,這個黴頭還是不觸的好。
螃蟹將軍想到這裡,滿臉堆笑,獻媚道:“紫發爺爺息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愣把龍王當王八,嘿,您有什麼事吩咐儘管,小的們一定賣力,風裡風裡來,火裡火裡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喝!”
鍾道臨瞟了面前的大肚螃蟹一眼,想起了黑熊卜要臉,打趣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愛好文學!”
“嘿,那是那是!”
螃蟹將軍舔著笑臉,陪笑道:“都是王爺們指點,小的學了個皮毛而已,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鍾道臨看著從海面浪頭上不斷現身的蝦兵蟹將,衝螃蟹將軍好笑道:“你前倨後恭啊,剛才還恨不得把我給扔海里,怎麼現在這麼恩情意重的?”
“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啊!”
螃蟹將軍不知道鍾道臨是等待兵將集結的時候逗他,純屬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反而認真小心的回答,一臉的懊惱,捶胸頓足,悔不當初的模樣,生怕被鍾道臨舊事重提。
“得了,別拼湊人家老白的詩了!”
鍾道臨不耐的一揮手,暗罵這什麼亂子八糟的,不想再跟這缺根筋的螃蟹亂忽悠,抬劍一指遠處的小島,嚴肅道:“帶著你的兵把那座小島給我團團圍住,一會兒弄些不怕死的隨我往裡面衝,不求傷人,只求給我往死裡鬧騰,讓裡面的人摸不清咱們是幹嘛來的,明白麼?”
“明白明白!”
螃蟹將軍點頭如搗蒜,心想老子本來就不知道幹嘛來的,連老子都沒鬧清怎麼回事兒,裡面的要是能知道,那才叫邪乎呢。
螃蟹將軍自己一頭霧水,卻不敢出言問鍾道臨,省得惹人生氣,只是踩浪頭下去傳令:“一會兒紫發爺爺往裡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