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張繡在運起人槍合一之後,目標鎖定的不是夏侯敦的軀體。而是夏侯敦的槍尖。此刻,張繡既槍。槍既張繡。而這桿槍的唯一運動軌跡,那就是夏侯敦槍尖的那一點。
隨著夏侯敦全力一槍的刺出,張繡也傾盡全力的刺出了同樣的一槍。
夏侯敦槍尖的終點是張繡的咽喉。而張繡槍尖的終點卻是夏侯敦的槍尖。兩個高速移動的點,沿著一條玄之又玄的軌跡,猛的撞到了一起。
沒有聲音產生,因為那種高強頻率的聲音,絕對不是人的耳朵可以收集的。不過,遠離戰場的劉備,卻被這種無聲的巨響,震的腦袋發暈,胸口發悶。噁心得要命。好玄就要把一口鮮血吐出來。
雖然沒有聲響,可是卻有電光火花產生。那兩個槍尖對撞出來的火花,絕對是讓人眼前一亮。
除此之外,巨大的衝擊力,讓夏侯敦和張繡的那兩匹馬都不太好受。止住了前進的步伐不說,還各自後退了幾步,稀溜溜的嘶鳴不止。
按理說,馬匹快速奔跑,以馬的重量加上人的重量,質量加速度,那巨大的衝擊力絕對不下於兩噸。而人的腕骨卻絕對承受不了兩噸的重量,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在如此巨大的撞擊力面前,還能緊握住槍桿而不鬆開的話,那隻可能是馬上那兩個人的腕骨粉碎,而那兩匹馬則是錯蹬而去。
可是,張繡和夏侯敦這兩個人刺出那一槍的姿勢太完美了。絕對是人體力學的完美體現。如此巨大的撞擊力,沿著二人那持槍的手,完美的傳遞到了此二人的全身各處。被他們全身的骨骼、關節和肌肉分攤了。並把最終的力量,傳遞到了各自的馬匹身上。此二人就像是一個強力彈簧,在巨大的壓力下,把最終的力量轉嫁給了底座。而彈簧本身卻毫髮無傷。
不過,張繡還是佔便宜了。對撞產生的強大力量,令兩個人的槍體都產生了巨大的向後作用力。槍體和二人手掌之間的摩擦力是巨大的。以張繡完好無損的雙手,都被那種巨大的摩擦力撞得夠嗆。夏侯敦那被射穿了左掌又怎麼可能有好下場?
夏侯敦那個被洞穿的傷口,又開始撕裂了。汪汪的血水,順著夏侯敦的槍桿流淌下來。也就是夏侯敦這個非人類才能忍住如此的劇痛而沒叫喚出來,並還能繼續作戰,把無邊的痛苦,轉化為無窮的戰意。
張繡不得不佩服夏侯敦的勇猛。可是兩軍對陣,私下的感情只能放到一邊,只有竭盡全力的殺掉夏侯敦,那才是對夏侯敦武勇的最大敬意。即所謂的:大丈夫馬革裹屍。寧死陣前,不死陣後的說法。
夏侯敦和張繡二人再次的戰到了一起。這回可看出來了,即使是一個身手高過對方的武將,在對方不要命的拼殺下,那也是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的。
此時夏侯敦那真是槍槍亡命。只求傷敵,而不顧己身。只要能扎到張繡,夏侯敦對張繡是否會扎到自己,那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而張繡當然不想和夏侯敦拼命了。夏侯敦一個傷殘之軀,而且張繡正佔著上風,張繡那能和夏侯敦以命搏命呢?
故此,可笑的畫面出現了。原本豪言要放生夏侯敦的張繡,卻被夏侯敦殺了一個痛快。
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張繡雖然只是在招招架架,可是張繡的槍法一點也不散亂。張繡的目光更是敏銳。張繡始終在等一個機會,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剛不可久。別說是夏侯敦的傷殘之軀了。就算是一個完好無損的夏侯敦,也不可能如此瘋狂的無限制進攻。他肯定會產生漏洞的,機會不在多,一個即可。一個也就夠用了。足可以輕易的殺死夏侯敦,而讓張繡自己完好無損。
確實。張繡的戰術是正確的。身體狀況不佳,只是靠著無窮戰意支撐的夏侯敦,不過才支撐了五十招不到。就再也支援不下去了。夏侯敦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