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許多埋伏在等著我,可我卻反而不怕了——我倒要看看,這幫見不得光的賊眾,能弄出多少下作的把戲來!
我從地上撿起來一把石子,盯著遠處逃跑的人影,提氣又追,只不過比先前小心多了,我瞧著他們的足跡,覆轍而去,不清楚的地方,便投石問路,如此雖然慢了一些,但始終還是沒讓那些人脫離我的視線。
只是距離稍遠,不便用暗器打人罷了。
每每稍有拉近距離,暗中便有人佈置的搗鬼作祟的道具發作,我不得不停下來應付那些東西,心中卻越來越清楚:這幫人下這麼大的功夫,弄這麼大的陣勢,絕對不只是單單對付我的,恐怕是要連老爹一起對付,卻沒想到我一個人先回家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把這些“釘子”給一個個拔了!
越追越遠,漸漸入了山林叢中,我用餘光左顧右盼,感覺熟悉,心裡一想,知道是嵩山到了!
從禹都到此處,追追停停,打打鬧鬧,不知不覺,竟然跑了有百里了!
那黑臉漢子顯然已經不支,跟在他身旁的那幾個挖陷坑,弄捕獸夾的人也步履蹣跚,我調了調氣,正待追過去,生擒住這幾人,驀地裡,“嗤”的一聲響,我早瞧見一道灰芒迎面射來!
以夜眼細辨,那灰芒如鵝卵石般大小,模樣也如石頭,臨到跟前,我不去接,閃身躲過,卻不料那東西“嘭”的竟炸了開來,半空中“窸窸窣窣”的落,全是粉塵。
是藥丹!
我心中一驚,立時用“鎖鼻功”閉住了呼吸,也闔了周身上下毛孔,但仍覺腦中忽有一陣眩暈——料想是剛才那一瞬間,有些許的藥粉被我吸到了。
但那暈眩的感覺不是十分的重,我也不慌張,先捏訣坐下,然後調真氣驅入血脈,將那一絲毒氣給逼將出來。
耳聽得有人叫道:
“陳弘道中了老子的毒了!”
“各門各派的兄弟姐妹們,大傢伙一起上啊!”
我心中驚怒,暗忖道:“看來對頭不單單只是祁門的人。”
又聽人說道:“不能衝動!陳弘道為人一向狡詐,或許是裝著中毒了!”
我不禁在心中暗笑:“我什麼時候就一向狡詐了?”
又聽人嚷道:“不用靠近,大家都用暗器!”
“對!用淬了毒的暗器,招呼陳弘道,看他這個武極聖人,究竟有多厲害!”
我心中剛起了一念:“武極聖人這個名頭還真的傳出去了?”接著便聽見“嗖”、“嗖”、“嗖”的亂響,我聽風辨位,知道都是衝著我周身要害打的!
我也不去管它們,任憑那些暗器過來——但凡是打在我身上的,都有軟甲擋了,我理也不理,但凡是衝著我頭腦打的,臨近時,我才把腦袋或偏一偏,或低一低,也都躲了過去。
這半年來,我不忘修行,又和明瑤互相討教,道行上又有增益,無論目力、聽力,均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平時觀人看事,都覺緩慢,聽風辨物,也覺刻意,這些暗器,雖然來的繁複,感覺十分嚇人,但在我聽來,看來,不過尋常。
我端坐不動,逼出了毒以後,又把之前奔跑退敵之際,消耗的氣漸漸回攏。
那些藏在路旁、溝下、山嶺間、草叢中、樹杈裡的賊人見狀,卻都歡呼,亂嚷起來:
“陳弘道中了我的毒鏢!”
“我的袖箭也打中他小腹了!”
“你們沒瞧見我的無影針麼,一排全打在他的心口了!”
“……”
“陳弘道不敢動彈,那肯定是剛才先中了我笑醫門的毒,正在運功用真氣逼毒出來!”有人叫道:“你們還不敢上前打死他嗎?”
我心中一凜,暗忖道:“笑醫門的人居然也來了?若說祁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