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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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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建國是個大嗓門的,又慣不把自己當外人,尚未進門便高聲叫著問,“老三叔在不在家?”

胡家理髮店的一角就是澡堂子的鍋爐房,日日大火兒燒著,極為提溫,這大冬天的,可比整日裡窩在炕頭上舒服的多。正逢一日的上午時候,胡家屋裡炕上、椅子上坐了七八個或來洗澡或串門嘮嗑的婆娘。聽到胡建國的聲音,原本熱鬧的屋子立時安靜了一下子。有那看不慣胡建國作為的,隔著窗子便對他斥喊道:“胡建國,你是死到哪個旮旯裡去了?黃花菜涼了倒曉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你媳婦就跟著疼人的跑咯!”

胡建國當那婆娘嘴臭,也不在意地回道:“就俺媳婦那德行,今兒個能跟人跑了,明兒個俺就能領個新的回來!”

屋子裡的聽了他這混話,立馬傳出幾句笑罵來。剛才說話的那個又道:“老天真真是瞎了眼了,讓你小子這麼些年還都活蹦亂跳的處處禍害人!”

“二嬸嬸咋這般說話呢?這年還沒開始過,咋就開始點爆仗了?可別炸了被窩嚇壞了俺解二叔!”

那罵人的嬸子立刻從屋裡挑了隻用來燒鍋爐的破鞋,衝著剛進門的胡建國便打過去。

胡建國身子一閃,那鞋便砸到了門上。

有那本家的長輩便罵道:“國子,你家媳婦都住院好幾天了,你家大閨女都從市裡趕回來了,怎地就你還在外邊日日胡混?!這日子可不是這麼過的!”

“可不是,前些日子大雪,你媳婦掃雪都從棚上滾下來了,在炕上躺了好幾天都沒爬起來,你說說你,都去哪裡了?可惜你家那棚窩子也塌了,好好的小黃瓜都指頭粗了,若是好好的,這回子也該可以賣了。人家小李子兄弟兩家的都趕了好幾個集了,偏偏你……”

一聽棚子塌了,胡建國登時腦門子一熱,頓時別的啥也聽不到了,只曉得這一年投入的棚子錢又打水漂了!真真是!原想著賣兩集黃瓜,再賣了豬,去年欠的孫權莊的那幾家賭債就可以還個七七八八的。沒想到,竟成了一場空?!

老子當真是眼瞎,怎就娶了這麼個成事不足的喪門星喲!

胡建國匆匆忙忙趕回家,小女兒蘭蘭正在院子裡,緊抿著小嘴兒,踩在馬紮上,雙手緊握著葫蘆瓢往豬圈裡舀豬食,孩子她奶奶則正弓著身子趴在灶上貼鍋貼。

胡建國顧不得別的,只開口便問他媽,“俺家大棚是不是真塌了?”

胡婆子見大兒子回來,也不管正在鍋裡貼著的鍋貼了,掄起手裡的鏟子便朝胡建國砸去!“你這作死的喲!活兒也不做,家也不顧,你這是要把家全敗了喲!老胡家這是作了什麼孽,生出你這麼個禍禍人的種喲!”

被自己娘打,胡建國又不能還手,正好蘭蘭喂完豬往屋裡走來。看見胡建國回來,蘭蘭跟沒見著人似的,連招呼都沒打,先是進屋將她奶奶烙的鍋貼盛在飯盒裡,又用包袱層層包好,放在個布袋子裡,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便走。

治不了老子娘,還治不了閨女!本就一肚子火氣的胡建國,見蘭蘭這般做派,登時火氣衝到了腦門子上,一巴掌便刮向小閨女,“你個吃白食的賠錢貨!家裡出了這麼大事,怎地就不曉得去找俺!是不是哪天燒了房掀了瓦,也不用跟俺說?!”

“你個龜崽子!狗畜生!還好意思打你閨女!你個敗家崽子!你閨女出去找了你多少日子?!啊?連你兄弟、兄弟媳婦都出去找了你好幾天,你死哪個墳堆裡去了?你個龜崽子!還下得去手去打娃子!”胡婆子更加下狠手地打上去,自己怎就生了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喲?!

蘭蘭一手捂著被打的半邊臉,一手緊拽著布袋子,面帶怨毒地瞪了胡建國一眼。這一眼看去,不曉得的,還以為是撞上了八輩子積仇的對頭一般。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