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不低地罵道:“趙春杏你個小□□,要不要臉?!恁家男人不夠你使的你不會出去賣啊?去勾搭別人家的漢子算個什麼事兒?!整日裡裝得人模狗樣的,背地裡咋這麼騷呢!恁躲什麼躲,給俺出來!恁個不要臉的有本事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兒沒本事出來見老孃?!……”
玉秀的聲音配著鏘鏘地踢門聲,幾乎響遍半個村子。不一會子功夫,前後左右衚衕便有人家亮起了燈。解建斌家離著最近,被罵的又是自己弟弟家,夫婦倆幾乎是披著棉大衣小跑著趕了出來。
能讓人家婆娘打上門來的,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兒,不過十九□□這事兒就是真的了。解建斌夫婦倆低聲低氣地勸著玉秀,外面大冷天的,有啥話大家到屋裡說。
玉秀現如今看見男人心裡便有氣,橫瞭解建斌一眼,淚珠子簌簌地打眼眶裡往外冒:“解建斌恁也是個孬種!恁弟弟都被人帶綠帽子了恁還在這杵著?進屋去說?恁以為俺不想進屋去說?俺都在恁弟弟門口站了這麼久了,趙春杏個賤人到現在都沒開門,該不會是除了白日裡勾搭的,晚上屋裡還藏著一個吧?恁說這世上咋有這麼不要臉的呢?恁家建鵬在外面累死累活,掙錢養著她,連地都不讓她多種一分,倒是在家閒出毛病來了,上人家家裡勾引起漢子來了!真真是好人家的姑娘!這才結婚不到一年吧?恁家也不怕日後的種不是恁老解家的?!!……”
玉秀連哭帶罵不一會兒便嘴唇發紫,指著解建斌的手也隱隱開始發抖。大冬天的,解建斌急得腦袋上要冒汗,也不敢上去硬拉,生怕玉秀再做出什麼出人的舉動,不得已,只得吩咐自家媳婦,“這天兒忒冷了,俺去叫小李子兄弟,你快拉著大妹子到咱屋裡暖和暖和,別老杵在外面!”
“俺呸!去恁家裡暖和?俺可沒桂珍那麼大面子!恁媳婦不在家,都能自個兒拿著鑰匙開門入室!有點羞恥的,哪個能做出這種事兒來?真真是一對好兄弟,弟媳婦給恁弟弟整綠帽子,恁就去給別人整……”玉秀一巴掌打掉解建斌媳婦的手,將矛頭又轉向解建斌。
解建斌媳婦一聽這話,原本伸出的手僵直地杵在半空,“好你個姓解的,怪不得咱家的錢老花的那麼快呢?這還是請了個幫忙花的啊?!夏天那會兒俺買的那塊豬肉不是發臭被你扔了,是餵了小□□吧?俺就說嘛,俺養了十幾只雞,都好好的攔在籠子裡,怎麼過幾日便沒上一隻,原來是喂‘雞’了啊!……”解建斌媳婦也是個潑辣的,又因著孃家在本村,家裡有四五個兄弟,說起話來腰桿伸得格外直、嗓門格外響亮。
“前些年,俺回孃家,你還老嘮叨俺往孃家搬東西,這兩年倒是不說了,俺還想著怎地鐵公雞轉性子了呢?原來是指著俺走了好領別的婆娘進來啊?!就鍾桂珍那小□□,被多少人睡過了啊?恁倒不嫌髒,香的臭的都往家裡扒拉……”
“行了行了,都多久的事兒了,還提這做啥?”
……
衚衕裡吵得這般大聲,趙春杏再裝聾子也裝不下了。玉秀看到解家大門一開,也不管門口的夫妻兩人了,伸出手來便朝趙春杏臉蛋上撓去。
這趙春杏正二十出頭,水靈靈的年紀,鵝蛋臉上一雙大眼睛,平日裡梳著小馬尾,因著睡覺晚上將頭髮散下來披在肩上,眯愣著眼睛,又因被玉秀逮到門上臉上有些泛紅,打眼看去,倒是一副頗為勾人的樣子。
平日裡解建斌還只覺這弟妹像個娃娃,如今再一瞅被玉秀撓得凌亂的衣裳下露出的一對豐滿,倒真真帶著一股女人的別樣風味了。解建斌媳婦一直面對著自家男人,見在自己跟前,他的眼睛都能黏在弟媳身上,不禁更加憤恨,拾起腳上的棉靴便向解建斌砸去!“你個不要臉的!啥你都敢惦記!俺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一門口四人,就這樣成對地打了起來。左鄰右舍本來還只是在自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