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薇雅由會議室走出,這個客戶很難討好,這次的會議根本就沒有弄出個結論,但 是她的心情卻出奇的高昂,一點都沒有不耐煩或是完全無法忍受的那種暴躁,相反的她 始終愉愉快快。
是袁家驊的花?
是袁家驊的卡片?
走進辦公室,她看到了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要面對的男人,所以她立刻武裝起自己。
“你來幹什麼?”
“自然是來找你。”
“你怎麼知道我上班的公司?”
“我都能讓花送到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上班的公司?”他好像在笑她的胡塗。“而且臺北就這麼幾家的廣告公司,能當上企劃部主任的女人也數得出來,你說我找不找得到你呢?”
她冷淡的看著他,不加以置評。
“你把我送你的花送給了公司的小妹?”
“是又如何?”
“你不覺得你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嗎?”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是在她的辦公室裡,而且和外界只隔著一片落地的透明玻璃,他會“懲罰”她。
“沒有人叫你送花!”她一副他怨不得她的表情。
“這麼說你也不可能和我去欣賞由蘇俄的芭蕾舞團所演出的天鵝湖了?”她有些心 癢,知道這次的演出是一票難求。
“在中正紀念堂的”國家音樂廳“。”他又說。
她知道在那裡演出,她也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她想去,但是這一點頭就表示 接受了他,也默許了他和蒙妮卡之間的“感情”,更等於是豎了白旗投降,她不能點頭。
“去嗎?”他走近她。
“不去。”
“我以為你會想去!”
“我是想去!”
“但絕不是跟我去?”他有自知之明的說,苦笑了下。“何必和藝術過不去呢?你現在不見得能買到票,為了這難得的演出,你應該可以忍受我的!”
她有些猶豫、有些動搖。
“星期六!”他乘勝追擊的說,看出她心中的矛盾。
就在她要點頭時,她才突然的想到。
這個週末有一個大客戶要請希薇雅和她的老闆吃飯,並準備介紹一家美商公司給他 們,這一次的飯局非常的重要,如果成功的話,可以給公司帶來一筆非常大的利潤,對 她以後在公司的升遷也有極大的影響。
她拚、她努力、她奮鬥,為的也是在事業上的表現,她要在男人的領域中打出一片 自己的天下,不能為了一次的芭蕾舞演出而壞了大事,說什麼她都不能去,對他搖搖頭 ,一副她心意已決的樣子。
袁家驊意外了,本來他還以為她一定會答應呢!但她居然還是搖頭。
“你還是不去?”
“你去找其他人吧!”她不準備和他說真正的理由。“可能其他人會樂意些!”
“看在我曾幫你照顧宣宣,救你一命的份上,你不該拒絕我!”他強迫似的口吻。
“別卑鄙了,也別再拿宣宣的事討人情,難不成我得為了宣宣的事對你以身相許?”
“我不敢這麼奢望!”
“那算你聰明。”袁家驊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再試的精力,除了蒙妮卡,只要他想,他有精力,他可以有上打的女朋友,拿起電話,他可以找到一籮筐的女人陪他去看芭蕾舞的表演,他為什麼非到希薇雅這裡來碰釘子呢?
如果他和希薇雅無緣,如果他說的那些話無法打動她或令她接受他,他又何必一次 一次的自討沒趣呢?沒有意思嘛!
“星期五前,隨時歡迎你改變主意。”他打了退堂鼓,決定不再自己找罪受。
他的撒退令她心裡一驚,如果他真的對她死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