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宜點頭。溫和道:“這些我知道。”
硃砂搖頭。苦笑道:“不,您不知道。您若是知道的話。怎麼會這麼對我家少爺?”
方靜宜一愣,只聽硃砂繼續道:“不可否認,您是一位極好的主母,也是一位合格的少夫人。可是奴婢還是覺得您配不上我家少爺!”
“硃砂!”春華惱怒地制止她。
硃砂搖頭:“對不起,少夫人,奴婢性子直,即便您不高興奴婢還是要說。少爺他對您難道還不好嗎?他一心一意待您,萬事以你為先。可是您呢,在您心裡最重要地怕是您的面子和賢惠名聲吧?他傾心相對,您卻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他要的不是相敬如賓,而是如同我們小姐和姑爺那樣的兩情相悅!”
方靜宜怔怔地看著硃砂,無法言語。
硃砂擦了擦眼淚:“奴婢不是一個好丫鬟奴婢一直就知道,不過您若是能對我家少爺好地話,我也沒什麼可說地。偏偏您如此……您若是不把奴婢的話放在心上,今後還會有許多如我一般的不識相的丫鬟冒出來的。”
說完,硃砂轉頭就走了。
春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放肆地丫鬟消失在了門口,結結巴巴地安慰方靜宜:“小姐,您別聽她胡言亂語。”
方靜宜閉眼嘆息一聲:“原來我是這樣的人麼?”
“小姐……”
方靜宜笑了笑:“我沒事,去取一百兩銀子給硃砂。”
春華仔細打量方靜宜,見她臉色真的沒有什麼不對,才喚了秋實過來伺候,自己去取銀子去了。
王璟回來的時候,方靜宜對他道:“相公,硃砂她去三娘府上了。”
王璟點頭笑道:“我知道,妹妹與我提了好幾次,要我把硃砂給她。你放心。妹妹會給她安排好的。”
方靜宜看了王璟半響。笑著點頭:“嗯。”
王璟便高高興興的洗澡換衣服去了。
此後,方靜宜再也沒有提過要給王璟找通房的事情。
又過了七個月,方靜宜產下一子,王棟為他取名為王勵。
又過了一年,正值沈派一黨被順德帝一網打盡,王顯帶頭退居二線。王璋等一批王家年輕子弟初入朝。這時候北疆一名老將去世,順德帝下旨讓王璟領從三品定遠將軍銜駐守北疆。
彼時,蒙古幾位王子內戰亂戰不斷,北疆相對穩定。只有小規模的戰爭在邊境爆發。朝中之人都知道,皇帝這是讓王家的人鍍金去的。立幾次小戰功,就會加官進爵不斷。所以儘管王璟年紀尚輕,也沒有人敢提出反對意見。
王璟做夢都想去北疆,如今如願以償,自然是壯志滿懷,興高采烈。
可是回家之後。看到溫柔的妻子和僅僅一歲多的孩子他又犯難了。
他要去的地方離著京城起碼有一兩個月的路程,而且那裡條件艱苦,遠遠不同與京城的繁華。方靜宜是在京城長大的,邊疆那種地方肯定是過的不習慣。
雖然當朝沒有規定武將的妻兒而不能隨任,可是武將們要麼是在當地娶了妻子,要麼就是帶著妾去赴任,極少有人從京城帶著妻兒去的。因為京中長大的女子,都吃不得那個苦。
王璟滿臉歉意地對方靜宜道:“對不起,我……”
方靜宜止住王璟地話。滿臉笑意:“相公,我備了一壺酒,陪你喝一杯如何?”
王璟聞言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妻子理解他,難過的卻是不見她有半分即將要離別的不捨。
這種糾結的情緒,困擾了王璟好幾日,連他外出喝友人們的送別酒的時候都打不起精神。
直到臨行前三日,他在打包的行李裡發現了女子和小孩的用具,大驚。
“靜宜。你。你,你……”王璟指著方靜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