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斜睨了蘇敏之說的。
蘇敏之抱歉地笑笑:“你沒有跟我說你是來當餌的,加之我想帶著成之出來。想著女客與男客這邊是隔開的,便只包下了二樓。”
宣雲瞪了蘇敏之一眼便不再搭理。到是看向了一旁坐著低頭不語的沈月娥。
“沈姑娘的傷不必擔心,等會兒本世子派人給府上送些上好的藥膏。便不會留疤了”
他聲音低柔,總像是含著情義,沈月娥聽著卻是一抖。
三娘也不敢再與這位世子有牽扯了,哪裡還敢要他的藥?當即道:“蔣太醫明日會到府中為外祖母看診,沈月娥的傷三娘到時候會求蔣太醫留些藥的,世子不必掛懷。”
宣雲便也不堅持。
不多會兒,白英迴轉,說已經安排好丫鬟婆子,馬車也可以走了。
三娘便讓白英扶了沈月娥。向幾人道別,下了樓。
馬車上,三娘箭沈月娥原本蒼白的面容已經漸漸恢復了血色,便讓白英伺候她將那沾了血的衣服換下來。再整理一下頭髮。補一補妝。
“今天的事情想必讓你明白了,有些人並非良配,還忘你以後好自為之。”三娘靠在車壁上。有些疲倦地道。
沈月娥頓了頓,突然撲到三娘懷裡哭了起來,她的哭聲很大又無所顧忌,像是個受了委屈就要撒潑的孩子。
三娘身子僵了僵,抬起手卻最終沒有將沈月娥推開,只僵著身子讓她靠著。也不說話。
沈月娥哭了一路,眼見這要到趙府了。便坐直了身子,收了聲,擦乾了眼淚。白英免不了又要幫她上一次妝。
三娘本想著要隱瞞了今日的事情,可是到了下午禮親王世子在太白樓遇刺的訊息就傳得沸沸揚揚,加上沈月娥傷的是脖子,夏天的衣裳根本沒有辦法遮掩的了。
因此,三娘只能趙秀娘與曾嬤嬤商量只將劉氏先瞞著。見了劉氏只說是脖子上長了一圈痱子,正用蔣太醫給的藥敷著。
只是三娘有些奇怪,關於世子太白樓遇刺的訊息,外面傳言行刺之人是因為與世子爭搶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起了衝突,因不知道世子的身份又氣不過佳人投進了別人的懷抱,便尋上太白頭,想要報那奪美之仇。最後世子安然無恙,卻在纏鬥中令世子一位愛妾血灑當場。
隨後世人有為紅顏命薄惋惜的,有豔羨世子豔福的,有不恥世子好色成性的。朝堂之上卻是一片彈劾世子意圖與戴孝之女苟且的聲討之聲。
世子的回應是上了一封摺子向皇帝哭訴,申辯自己當時只是見那女子可憐想幫她一幫,想給她些銀子再幫她找個能餬口的差事,並沒有猥褻之意。可是這一說法得到了朝廷上下一致的“噓”聲,就連皇上看了摺子後也搖頭對內侍道:平日裡瞧著挺機靈的人,怎麼這回的辯解之詞這麼離譜?差他父王遠矣!
宣雲無奈哀嘆了,這回他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說了真話卻是沒人信,看來還是假話好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日晚上,三娘與王璟回到別院之時張嬤嬤遞上了一封信。
“這是今日上午從府裡捎來的信。”
王璟接過信看過了之後遞給三娘道:“妹妹你看看吧,是大伯父差手下的幕僚寫的。”
三娘接過信,大致瀏覽的一遍。
“父親會在中元節前趕回來參加祭祖,正好也能趕上七月二十日祖母的壽辰。”王璟高興道。
雖然王棟對他專注很少,但是畢竟是父子天倫。上一次見到父親還是趙氏去世的時候,但是王棟也僅僅是在家中待了幾日便又趕回去赴任。
三娘上次只遠遠見過這位所謂的父親一面,對她而言王棟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因此看了信也沒覺得有什麼可高興的,反而因柳氏這次也會回來而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