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個所以然。某便是聽從劉都統的命令,又有何妨,所為的不都是抗擊韃子麼。”
劉師勇笑了笑,不可置否,徑直邁動腳步走上船頭,輕聲說道:“敢問範都統,為何要攻打隨州?”
被劉師勇突然反問,範天順不慌不忙的說道:“隨州佔據漢水北岸,和郢州隔水相望。若是襄陽有所險困,現在漢水上游盡數在韃子手中,所以只能逆水而上,到時候韃子在隨州岸邊加以攔截。就算難以阻攔也必將會拖累牽制。更何況隨州同樣也是漢水北岸囤積糧草之重鎮,若能攻克隨州便可讓韃子遭受不小的損失。”
“可是範都統有沒有想過,憑藉你我這些水師戰船。能夠攻克隨州之後守住城池?”劉師勇緩緩說道,“就算是葉使君能夠及時帶著上萬天武軍步卒趕過來。面對的依然是阿術的十五萬大軍。隨州被我們攻克,相當於在阿術的腹心紮下釘子。蒙古韃子必會傾巢而出,範都統自認為能夠堅守多久?”
範天順噎住了,片刻之後有些生氣的一揮衣袖:“怎麼可能是孤軍奮戰,襄陽還有十五萬我大宋雄師,若是韃子全都到隨州來,呂安撫他們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見死不救!若是能夠憑藉溳水上岸,兩相夾擊,蒙古韃子人數雖眾,也難免潰敗。”
聽到這一席話,劉師勇反倒是來了興趣,笑眯眯的看向範天順,卻是一言不發。範天順被他看的有些奇怪,此時劉師勇淡淡說道:“範都統未免太一廂情願了。見死不救、坐視不管,難道你以為呂家兄弟就做不出來?你且看看,他們做的,還少麼。”
這一次輪到範天順沉默了,劉師勇聲音轉冷:“所以使君和某都不打算攻克隨州,一來隨州中的糧草實際上並不多,甚至比不上光州,為了這些糧草攻克隨州未免得不償失;二來蒙古韃子就在隨州城北,咱們攻城這麼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到時候一旦蒙古韃子掩殺過來,憑藉著水師戰船固然可以逃之夭夭,但是葉使君他們上萬步卒就很有可能在西進的路上被發現和包圍,這個責任,誰人能擔負?”
輕輕吸了一口涼氣,範天順霍然回頭看向劉師勇,鄭重一拱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剛才是某魯莽了,還請劉都統不要見怪。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還請劉都統不吝賜教。”
範天順突然間如此客氣,倒是著實嚇了劉師勇一跳,急忙拱手還禮:“不敢當,不敢當,某竊以為當下應該繼續清剿周圍的斥候,若是能夠調虎離山,將隨州北面的屯駐大軍調往西面便更好。”
“調虎離山?”範天順重複了一遍,“莫非劉都統想要派出一支船隊追殺蒙古水師甚至進攻水師營寨?”
“現在某還沒有別的更好的主意。”劉師勇點頭說道,“至少這樣的話阿術不會懷疑到葉使君準備從隨州撤離,甚至能夠將更多的注意力轉移到西面。”
“好,某現在去就分派。”範天順一口答應,畢竟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將葉應武的一萬五千多天武軍士卒從重圍當中接出來,幾處佯攻還是很值得的。
————————————
尚拔都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蒙古騎兵百夫長,其貌不揚且不說,無論是摔跤還是騎射,尚拔都都要比其他百夫長弱上三分,所以也一直沒有得到上司的重用。
環顧四周。他的百人隊年齡當真稱得上是參差不齊,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四十歲以上比尚拔都還大的老兵,甚至還有兩個手臂有傷殘的。當真稱得上是各種別人不想要的兵在尚拔都的手下應有盡有,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個“廢品收購站“。
這一次蒙古騎兵向東出動了一萬兩千人,尚拔都所在的千人隊就是在大軍之後負責後路,因為後面就是隨州和信陽軍,各處都是蒙古大軍主力雲集,後路怎麼都不可能出問題,所以千夫長想都沒有想就讓尚拔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