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兩的樣子,而那是真臘多年來征戰天下蒐集的珍奇異寶,也是真臘歷代國王的心血,現在趙文義有能耐一口咬下來三百萬兩,絕對很合算。
伸手輕輕敲打著桌面,葉應武苦笑著搖了搖頭:“咱們上來就開口要價,實際上就相當於大明自己服軟了,三百萬兩白銀,表面上看上去是蒙古韃子憑藉這個換來了陳州的安寧,但是實際上卻是讓蒙古韃子探摸清楚了大明在淮北的虛實。按照大明以往的作風,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想要攻打城池沒有圍而不攻、進城談判的道理,更何況這一次出動的是大明最精銳的天武軍。”
“夫君的意思是蒙古韃子透過大明火急火燎的伸手要錢,已經看穿了大明在淮北很是虛弱的事實?”趙雲舒恍然大悟,她雖然不太懂軍事,但是葉應武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可能想不明白。
葉應武無奈的點了點頭:“某當初的意思是派趙文義去好好的教訓教訓蒙古韃子,然後甩袖子走人就是了,蒙古韃子被逼急了不可能和咱們在陳州硬碰硬,就算是真的打起來他們也不是天武軍和兩淮軍的對手,到最後為了保住陳州肯定會主動站出來和談,這一次倒是遂了蒙古韃子的心願。”
趙雲舒輕輕一笑:“夫君也要體諒朝堂上諸位相公,畢竟蒙古韃子是大明最強大的對手,現在夫君在南洋,諸位相公應該也不想看著兩國在這等緊要關頭大動兵戈,所以急迫一些應該也能夠諒解。”
看著奏章上的字,葉應武輕笑一聲:“不過至少趙文義他們還有點兒腦子,總算是殺了蒙古韃子的威風。這一次從表面上看確實是大明佔了便宜,而且這三百萬兩白銀到手,總比沒有的好。一下子許下了三百萬兩白銀,足夠蒙古韃子朝野鬧騰一陣子的了,而史天澤,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渡過難關了,忽必烈就算明白他的苦衷而且也知道換做任何人都很難做的再好,也要考慮如何給朝野官員、百姓一個交代。”
“天下的便宜哪能都讓你一人獨佔,更何況這一次還是大明佔了便宜,只不過沒有之前那麼多罷了,忽必烈憑藉著這件事終究沒有將你的注意從南洋轉到北面,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趙雲舒略有些責備的說道。
葉應武喃喃說道:“三百萬兩,再加上從真臘搜出來的,數量倒是一點兒都不少了,那件事某在心中盤算了這麼久,是時候施行了,舒兒,研磨。”
趙雲舒一怔,急忙舀起清水灑在硯臺上,然後將上好的徽墨放入之中,小心研磨。葉應武沉思片刻,攤開一張白紙,提起筆來卻是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跟在葉應武身邊時間久了,再加上書房中不少事情都是她收拾的,趙雲舒對自家夫君的性格很瞭解,和在後宅懶洋洋、一點兒正形都沒有的樣子截然相反,葉應武處理政務的時候向來都是雷厲風行,他所決定的事一般不會給文天祥等人反駁的機會。
可是今天難得見到葉應武遲疑。
葉應武緩緩的將筆放下,看向趙雲舒:“舒兒,勞一時之民,擁萬世之財,你說這樣的事某應不應該做?”
沉默了片刻,趙雲舒重新捻起來筆沾滿了墨水遞給葉應武,鄭重的看著葉應武:“夫君。”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一切都在不言中。迎著女孩信任的目光,葉應武笑了一聲,徑直將筆接過來,在白紙上徑直寫下兩個字。趙雲舒有些好奇的看過去,神色微微一變:“夫君真的打算這麼做?”
葉應武看了一眼紙上的兩個字,鄭重點了點頭:“雖然現在大名還沒有定鼎天下,但是隨著大明對南洋的佔領以及從泉州、臨安等沿海城鎮向內陸的商品運輸,原本通往福建和廣南的道路已經不堪重負,這一次大明對付南洋竟然導致蒙古韃子都敢在北面囂張,便有這裡面的原因。”
“直道。”趙雲舒將葉應武寫下的那兩個字念